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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武官們的忐忑不安的心一般,片片冰寒。
眼見一切安排停當,崔破舉手示意,兩個全身汗如雨下的鼓手同時停住手中鼓槌,頓時,整個校場除了戰馬的噴鼻聲外,再無一絲聲響,這靜謐使眾人心中的不安陡然上升為一種莫名的恐懼。
“眾將士,無須擔憂!李將軍此來只為軍中剋扣軍餉事,與大家無關,自即刻起,有敢妄言妄動者,以臨陣怯敵論處,殺無赦!”崔破一句撫慰完畢後,從牙縫中絲絲擠出這條殺無赦的軍令,這一刻,他那俊秀的臉上竟是一片猙獰。
早已是心驚肉跳的王大牛,一聽旋風騎此來是為剋扣軍餉事,頓時眼前一黑,好容易咬牙保持站姿不倒,卻又見到崔破自懷中掏出一張捲紙,正是自己當日手筆。脆弱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黑,暈倒過去。
隨著一個個名字自崔破口中吐出,臺上眾武官相繼臉色煞白的委頓於地,驀然,伴隨著一聲大喝,不甘束手就縛的大鬍子校尉抽出腰刀,奮力向崔破衝去。
見大鬍子狗急跳牆,崔破臉上掠過一絲蔑笑,冷冷輕道:“殺”,一聲令下,二十支弩箭離弦而出,全無遺漏的釘入那怒吼著的健碩身體,頓時,怒吼聲戛然而止,睜著一雙銅鈴大眼,張校尉含恨倒地,今天的校場終於流出了第一縷鮮血。
許是受了血的刺激,早已被恐懼壓抑的太久的“五虎”兄弟,再也按捺不住,領著近百個同族軍士,發狂一般的衝出佇列,對著身側的黑甲騎兵嘶啞叫道:“是好漢的就別用手弩,讓爺爺教你們這刀是怎麼耍的”
見黑甲騎兵對他的叫喊並無反應,那“五虎”中的老大愈發癲狂,回身喊道:“兄弟們,他們不敢殺我們,大家夥兒反他孃的!咱們上姑射山快活去。”
見他公然鼓動謀逆,其中一個頭帶虎形全覆面盔的黑甲騎士冷冷一哼:“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十三隊,去,不要活口”這道命令透過那嚴密的頭盔傳出,帶有明顯的嗡嗡顫音,聽來惹人心悸。
接到命令的十三隊五十名騎兵,在隊正一聲:“收弩,舉刀”的暴喝下,只傳出一聲“鏗”的暴響,五十柄短刃後背刀刷的舉起,熾烈的陽光下,出現了一小片閃著銀光的刀林,隨後眾騎兵一偏馬頸,向後跑出近百米後,復又掉轉馬頭,加速向“五虎”為首的亂軍衝去,那一片銀色的刀林越來越近,下一刻,刀林驀然消失,剎那間,幾十道鮮血劃出斜斜的軌跡狂噴而出,映紅了一雙雙觀者的眼。
這一隊騎兵一沾即走,待衝出人群百米後,復又勒馬舉刀回沖,在這校場數千人的注目下,演示了一場最完美的絞殺戰。
只三個衝鋒,“五虎”兄弟並剛才衝出的同族已是再無一人站立,這些騎兵卻並不就走,自佇列中馳出四騎,將那還在呻吟出聲的傷者,盡數提刀了結之後,方才列隊迴轉交令。
“果然不愧是三大名將一手調教出的貼身牙兵,夠猛,夠狠!”崔破心旌搖動半晌後,嘴中喃喃自語道。
隨後,在滿場死一般的沉寂中,崔破公佈完畢手中的名單,整個晉州軍中旅帥以上武官,僅有九人不曾列名於上,待這些癱軟若死的武官被押上邢臺,隨著崔破高高舉起的右手斷然揮下,數十顆人頭同時滾落一地。
此時,死一般寂靜的校場中,除了士兵身上的大片甲冑的烏黑外,便只剩下一地刺眼流動的血紅。
“奉節帥大人令,本官會同李將軍,今日在此處決這些軍中蠹蟲,三日內,補齊所有軍士半年欠餉。介時,大唐河東道晉州州軍解散,有願意回原籍者,可領取路費;不願者,編入本州戶籍,至州中領取土地、種子、農具,於明年秋熟之期開始繳納租庸調稅賦。五日後,在此校場,本州重新招募軍士,要求一律自願、體格健壯、武藝嫻熟方可,一經錄用,有家人隨軍者,給予土地,本人錢糧翻倍。”崔破借殺人之威,立時宣佈早已擬好的章程,他與高崇文徹夜商議的重建州軍方案,至此打下了堅實的第一步。而提出盡廢府兵之制,改行募兵之法的崔破,有意無意之間,借這一州之地,緩緩的拉開了中唐軍制改革的序幕。
“在此期間,敢擅自藏匿武器者,殺!敢傳播謠言者,殺!敢驚擾州中百姓者,殺!”崔破在宣佈完禁令後,留下驚詫莫名的數千軍士,與旋風騎李將軍驅馬回府而去。
“萬萬想不到,將軍如此俊逸不凡,卻能帶出如此鐵甲精兵。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呀!”見到這李將軍取下頭盔後俊朗的容顏,崔破愕然說道。
“狀元公也是不凡嘛!今日校場殺人立威,又是何等氣概。經此一事,這河東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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