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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引得屋中眾人紛紛猜測:“這少年是什麼人,能得中書大人如此器重?”
過了中門,穿過一個雅潔的庭院,方才來到正堂階下,至此地那下人對崔破一笑,悄無聲息的去了,崔破拾階而上,走進正堂,見主座一個儒服中年正對另一個年齡差相彷彿,長著一副美髮眉、風骨峻峙的官員說道:“公南,回來就好,這一番下去歷練對你也未嘗沒有好處,你的才學我是深知的,我已經在向太子殿下推薦過你,你且回家休息,待太子殿下接見你時,我們再細談。”說道這裡,他方才轉過頭來,細細端詳崔破一番後,滿臉肅穆的問道:“你就是博陵崔破?”
第十八章 鬧市
崔破見那崔佑甫長著一個國字臉,額下三綹長鬚,梳理的一絲不亂,儀容整肅,即便是在這夏日,身上儒衫的襟扣也是嚴實的緊,雖在自家堂中,依然端坐如松,當下心中微微一嘆:“只怕這個族伯難以相處的緊了”口中答道:“小子崔破,拜見伯父”說完行了三個重禮。崔
聽他此言,那原本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退出的客人頓住腳步,扭頭道:“你便是那‘人在天涯’的崔破?”說的崔破心下鬱悶:“怎麼這些人稱呼別人都這麼奇怪,好好的叫名字就不行嗎?”也只能答聲:“在晚便是”
“貽孫兄,這可是少年才子,崔門千里駒呀!”那個美鬚髮的客人驚言道。
“小兒輩會些許俚詞浪語,那裡當得公南兄如此誇他”崔佑甫淡淡說道,臉上殊無歡喜之意,他這一句話語,加之面上的表情,只讓崔破心下惴惴,暗道:“果然如此!”接著復又聽佑甫說道:“這位是楊炎,楊公南,曾任吏部侍郎職的,歷來主持每年的試舉,為人最是喜歡獎掖後進,你且去見過了”
聞聽楊炎之名,崔破心下猛然打了一個咯噔,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此地無意得見這位一改租庸調製,而行兩稅法的貞元宰相,想及此人最是一個有奇才而無雅量的,崔破的見禮也就愈加恭敬了三分,他這番恭敬倒讓近來因受元載之累而貶官的楊炎分外受用,哈哈一笑,雙手虛扶道:“少兄莫要多禮,你的才學我是深知的,改日得便,我們再好好切磋一番”說完拍了拍崔破的臂膀,又對佑甫一禮,出門自去了。
“這人倒也不錯嘛!”崔破心道。正在這時,耳中傳來崔佑甫一言一頓的話語:“知禮弟來信,讓我照撫來京應試的博陵崔門子弟,其中特別提到的唯有你,直到昨日明德門監門來報,我才知你已先到了。看你登記的地址是住在崇唐觀的,那裡未必也就是個好地方,明天你就搬到我這裡來,我這宅子雖然不大,倒也不多你一個,一則也算對知禮有個交代,再則也讓我好好看看你這個,被他譽為博陵崔氏數十年來最有前途的後進,才學到底怎麼樣。”
崔破一聽這話,當真是心急如焚,心底急急盤算:“跟你探討儒學!我可還沒有瘋;只看你這典型的夫子模樣,只怕是這裡也是住不得的,否則那裡還有半分自由可言”心下計議已定,口中道:“多謝伯父的一片看顧愛護之心,只是伯父現在位列清要,而晚輩卻是今年應試的舉子,若是住在伯父的府中,恐怕難免瓜田李下,授人以柄,反為不美。不如還是住在這道觀之中,反而來得自然,晚輩平日裡來得勤些,少不得還是要向伯父請教學問的”
“難得你能想到這一層”崔佑甫讚許的看了崔破一眼,只不過這讚許的眼神卻是一閃而逝,“那就暫時如此吧!你的事情我多少也聽聞了一些,我最取你的便是這‘孝’,人若無孝,則百德俱廢,這一點你做的倒是很有家風,至於你的才學嘛……?我看未必,作得幾首詩就是有才?最不該的是,你還作那什麼曲詞,這些歌兒舞女用來媚惑他人耳目的小伎,豈是我崔門子弟該為的,你年紀還小,在學問上還是應該多花點心思去揣摩至聖先師的微言大義,莫要為了一時的快意,墜了你博陵崔家的家風”
崔破心下鬱悶,卻也無話可說,畢竟詞在此時的地位實在算不上高,何況他面前坐著的還是奉儒守官之家培養的傑出人物,只怕是那些遵照”詩緣情而發”的作品他也是要嗤之以鼻的,更何況這詞!知道辯駁也是無用,崔破也就不花費那麼多的口舌,只謹聲應是而已。
崔破走出通義坊的宅院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微微一個苦笑:”今天可算是知道什麼叫‘肅肅然如對大賓’了,看來此宅還是少來為妙“下一刻,他又想起走時族伯崔佑甫的交代,五日後要帶他參加本朝傳奇名將郭子儀的八十大壽,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這位繪圖凌煙閣,而為天下所推重的名將,崔破心下不免又是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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