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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為人驕狂,也很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有此話。
“崔破,你今日雖得了第一,詩作也有可取之處,但切不可自滿,今後更要勤力於學問。”崔破躬身一禮,口中道:“謹受教”“即如此,照舊例,獎你白銀三兩,以資筆墨之用,另儒衫一領,此後準你參加這定州城中各處文會。”
第七章 夜遊
此時諸事已定。崔知禮正要宣佈此次族會結束,卻聽崔破開口言道:“族長,晚輩還有一事稟告”
“講”
“自家祖、家嚴亡故之後,託庇於宗族之下,我母子方才得以保全,不勝感念之至,今家慈身體多有不適,大夫以為需要細心補養,愚母子受家族恩重,實在不敢再腆顏相求其他。今晚輩已經成年,特求肯族長及眾長輩允准能於族中覓的一份事做,也好供養母親,克盡孝道。”
“萬萬不可”只聽一聲喝叫,崔破回頭看時,卻是自己的母親走上前來道:“你雖已成年,但是年齡畢竟幼小,正該刻苦攻讀詩書,家裡的事無須你操心,縱使艱難些,也過得。倘若你荒廢了學業,我有何面目去見你那苦命的爹爹?”崔盧氏言未盡,激動之下已是嗚咽出聲。
眾人見她容顏憔悴,衣衫也舊了,只是漿洗的乾淨,那式樣也是幾年前的樣子,而這一番話更是說的人心酸,不覺心下悽然。
“母親,兒意已決,書什麼時候都可以念,昨日大夫講過,你這身子實在不能再煎熬了。否則,便是異日我中得進士,又豈能心安,您就不要再勸了。再者若有志向學,則處處可學,兒子定不會荒廢了學業,還請母親放心”
崔知禮愈聽愈是驚異,這少年今日屢屢讓自己吃驚,年齡雖小但氣度沉凝,事母至孝、事兄至誠,也頗有詩才。現在看來此子心意已定,又感激他對自己二子的迴護之意,便想幫他一把。當下接言道:“弟妹,你也不要再勸了,賢侄雖小,卻有家門仁孝之風,也不可過於逆了他的心思,寒了他一片拳拳之心,族中藏書樓尚缺一名保管,就讓他去吧!這樣也不致荒了學業”
崔盧氏見族長如此說,那裡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照之意。也就不再說,拉了崔破謝了一禮。不一時,族會結束,崔破領了賞銀,衣衫回到家中。將那銀子交了一半給母親,另一半給了櫻桃,囑她每日不管夫人如何吩咐,總須置辦些好的吃食,補養身體。
自崔破今日初露鋒芒,再看到獎品,他在兩個小丫頭眼中已大是不同,儼然有了一家之主的氣象。櫻桃自然點頭應是。這晚崔破與母親聊了許久,一再保證不會疏了學業,才使崔盧氏放心。
翌日,崔破起了絕早,收拾了衣物直奔族學而類,藏書樓就設於族學所在別業之中。此樓歷時百餘年,如今也存有諸種書籍五萬餘卷,原有四名支族中人管理,只是一位已然年邁,行動不便,方才補了崔破進來,因是常年有人照顧,並不甚髒,每日事情並不太多,只須謹防火燭就是。樓高三層,俱為青石所制。原本三樓無人居住,只是一、二樓各有兩人。崔破圖靜,就住了三層,也只一桌、一椅、一榻而已。一切收拾停當,天已近午,崔破正要下樓,與那幾人一起搭夥吃飯,卻見思容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拿了食盒矜持著走了上來。
“思容,你怎麼來了,今日不是不開課的嗎?”崔破詫異的問道
“還不是全為著你,我才纏著母親讓劉叔送了我來”思容心下這樣想,嘴中卻道:“表哥,前幾日先生讓我們習《論語》有幾句我不明白,表哥你能給我講講嗎?”一指手中的食盒道:“這是今日走時,母親為我燒的黃花翹嘴白魚,可鮮呢!我剛又請劉叔熱過,請你吃吧!”
崔破後世雖是孤兒,卻並不孤僻,相較於現在,自有一份別樣的灑脫,另外心中也極是喜歡這位可愛的小妹,也不拘束,從她手中接過食盒在桌上開啟,除了那一尾翹嘴白魚,還有一小碟蘭花豆,一盤醋溜白芋,更有一小瓶酒、兩隻小盞。取了出來,竟然都是熱的。心中感念她的心意,嘴上卻不說,將酒斟上,請思容坐下,對飲了一杯,原也只是後世的米釀,入口甘甜,酒味卻淡。持著夾了一塊白魚,只覺入口細嫩,與後世一般無二,乃問道:”思容,你可知這魚為什麼叫翹嘴白嗎?”
思容正低頭數著那蘭花豆,眼角的餘光卻一刻也不曾離開表哥,見問,奇道:“顧名思義,那是因為它的嘴是翹著的呀!”
“正是,此魚嘴闊且翹,以此得名。身形狹長,鱗小而密。在水中不吃水草河泥,專吃魚蝦,原是吃魚的魚,極是兇猛,故此魚決無水中泥草的土腥味兒,其肉甘美,最宜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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