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兵書就真正知兵了,小心趙括故事重演,誤國誤己!”
這一通火發了小半個時辰,中書大人方才氣消,黯然揮了揮手後,迴轉府邸而去,竟是再不願多看崔破一眼。
“我不過是借勢成事罷了,亂世無兵,百事莫行,我只是再不願將自己的命運都寄託在別人的身上,這樣做,真的錯了嗎?……”獨自佇立良久,留下悠悠一聲長嘆後,崔破的身影也漸漸消逝在融融夜色中。
三日回門
黃昏時分,崔破由一身錦衣、滿臉耀武揚威之態的滌詩隨同,前往郭宅,迎接清早回門的菁若。
隨著崔破高中狀元,得娶嬌妻,滌詩也是水漲船高,師傅事忙,無暇調教他;而新主母憐他身世,待之甚是寬容。所以近日來,他那小日子過的是“相當”的舒坦,出門時,見著昔日一見自己便是滿臉厭色的勢力小人,圍著自己諂笑著“小爺、小爺”的奉承,滌詩深感自己當初的那一跪,賴住了這樣一位師傅,實在是無比英明。
“滌詩,發什麼愣,還不快著點兒!”崔破一聲喝叫,打斷了他的美夢,眼見公子臉上的不豫之色,滌詩急忙滾身上馬,擺出一臉諂笑的看著崔破,腦海中驀然深刻理解了出昨日方才學到的一個新詞:“樂極生悲”
見到他這憊賴樣子,崔破也是無語,搖搖頭,一叩馬腹,蹄聲得得,向郭宅馳去。
到了宅中,崔破少不得受了昇平公主及妻妹梅若的兩記白眼,以示對他拖累菁若,出長安受苦的不滿,反倒是郭曖一邊口吟著:“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一邊對他棄文從武的決定稱賞不已,伴隨著連聲喈嘆,猶自叫囂著:“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只是萬萬不能丟了老郭家的臉面!”最後更是摘下近日以來從不離身的玉龍劍,強行掛在崔破身上。
唐律,駙馬只得授散官虛銜,不領實職辦差,便是離京也是輕易不許。崔破深知這位一心投身軍旅的小叔,胸中所積鬱的不平之氣,見推辭不過,也就將這一柄賞自大內的鯊魚皮金吞口寶劍收下。
正當兩人扯著閒篇,等候菁若辭行完畢,動身回宅之時,卻見老令公貼身僕役小順子走上前來說道:“老爺有請孫姑爺。”
隨著小順子進了老令公獨居之所,穿過滿布刀槍劍戟的場院,進了正堂,小順子默默退出,崔破拜服見禮後,肅立一旁靜侯老令公訓話。
“夢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既然當日你能有此詞,那今日之舉也就不意外了,治世重文臣,亂世思良將,你有此心也是好的,只是莫要辜負了菁若。”兩手磨挲著几上錦盒,郭子儀緩緩說道。
“是”
“昨日我已經給兵部王尚書承過拜貼,你的任所當在河東道晉州,此地前有北都晉陽堅城可恃,後有千年雄險的潼關以做支撐。緊緊扼守四鎮所在的河北道入京畿門戶,進可攻,退可守,快馬兩日即可參與戰事,實在是大有可為之地。再則,河東道節度使渾緘,本是我昔日部將,而監軍使宋鳳朝也曾受過昇平的大恩,你去此地赴任,也就少了許多牽制。好自為之吧!”郭子儀依然是淡淡的說道。
“是”強壓下心頭感激,崔破依然是謹身答道
“崇文,你出來。”隨著老令公的呼喚,堂後走進一位年近三旬、面如冷冰的漢子,對崔破淡淡一揖後,站立一旁,不發一聲。
“高崇文,他父親昔日本是我手下偏將,不幸戰死疆場,這孩子也就隨了我,至今已經十餘年了,雖然他不是爭勝兩軍的陷陣猛將,但是在訓練士卒上,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讓他隨你去吧!一則能夠佐你之缺,也可藉此謀個出身,不負其父當年與我的袍澤之誼,這孩子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性子,你善待之。”即便是得名滿天下的郭老令公誇讚,崔破見這高崇文依然是一副冰冷模樣,頓時心下對他大有好感,躬身答道:“我必待之如兄長,還請祖父大人放心。”
再用手細細摸挲了那幾案上的錦盒一遍,郭老令公伸手在盒上重重一拍道:“你既是由文官轉武職,這盒中的幾件昔年之物也就傳了給你,好生用心去做吧!”
“男兒大丈夫,婆婆媽媽的作甚!”見崔破猶豫著不肯上前,老人低聲喝道,及至他上前拜領了,方才揮揮手道:“你去吧!動身赴任之時就不用來拜辭了,去吧。”
崔破放下手中沉重之極的錦盒,又俯身三拜後,轉身出了正堂,只是跨出門口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滿心的酸楚,不知是緣於對老人的感激,還是對名將遲暮的悲嘆?
七日後,兵部行文至新狀元宅,除崔破為宣節教尉、正八品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