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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這裡吃飯嗎?那我似乎沒有必要溜走了,往返麻煩。既然已被撞到,索性坦坦然,好在自己剛才已抹平一切剛睡醒的證據,衣衫平平,頭髮齊齊。
於是,回身一笑。
“呵呵,兩位姑娘也這般早起。”
我不是在問,而是在打招呼。
她們立在梅無豔的書桌前,由綠衣清新的明月回應我。
“姑娘,公子一向這個時辰梳洗更衣,我們只是按慣例。”她的一雙眸子眼波閃動,“姑娘也起得很早,我們本打算晚些再去姑娘那裡。”
嗯,她話中之意是根本沒有發現我一夜未歸?
笑笑,算是預設她的話,有時不需要多解釋,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增加對方的揣測,而不說話,往往才是最明智的。
又一次在這裡洗臉,坐在桌前準備享用豐盛美味的早餐。
期間紅衣女也曾出現,是備了早餐而來。但她們似乎也不是特別講究世俗禮儀的那種女子。
我已經幾次三番地進了她們公子的內臥,這在山莊外的世界也是離經叛道的舉止,但她們就是能做到睜眼瞎,除了明月偶爾會衝我眨眨眼,其他的人一概該做啥做啥,完全的漠視,包括她們在梅無豔前的自稱,一律地都是自己的名字為先,沒有口口聲聲地“奴婢”來自我輕賤。看僕先看主,是梅無豔從沒有那麼要求過她們。
“梅無豔——嗯,那個,大哥,我要問你個問題。”幾乎又喊個錯口,說來奇怪,自己怎麼喊他大哥是如此的拗口?自己有一個哥哥,嫡親的血緣,但現在兩世相隔,在家裡總會稱呼他“老哥”,彼此倒也親膩,為何換成他,就叫得這麼不順口?感覺很矯情?
“如果不慣,不要勉強自己。”他看著我,淡淡地笑。
嗯?那個,本就是我特意加厚臉皮求來的關係,豈能這樣放棄?顯得沒有了誠意。
“呵呵,我會習慣的,那個大哥呀,請問你,為何你這處居所叫作寫墨樓?明明無樓,而我住的那處東風小樓,上下兩層,稱作樓似乎才是貼切。”
他的眼神有霧泛起,聲音如細細的風吹來:“紅塵——”
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他為什麼叫我的名字要叫的這樣迷離?
我按下心頭的波動,盯著他,不看他的眼,只看他的下半臉。
“紅塵,白馬非馬——”
嗯?我豎起了耳朵。
“有時樓並不是真正的樓,有時眼裡不是樓的卻是實在的樓——”
打謁語?自己有看過《資治通鑑》裡佛家一篇。
“就像做人,紅塵——”
他的話,很有些意思,我笑開來,反問他:“你是說,樓就像人,有的人,明裡是君子,或者有人把他當成聖人,但暗裡卻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就像青刀那般人。而有的樓,雖然高高聳立,稱為樓,裡面的世界卻未必是那麼回事。同此理,有些人,雖然從不人前顯露,甚至沒有什麼可讓人多注意和喜歡的地方,但內在卻是真正的人,是君子,是見得光的,就像你這處所在,雖是一層平屋,卻是暗裡的高樓?”
突然的靜寂,讓我的笑有些停頓,我有感而發,說的不對嗎?
他久久沒有說話,我忍不住再對上他的眼,他在發怔——
“紅塵,你是如此聰慧,天下有多少人能明白這一意喻?”他終於吐出這一句話。
嗯?
我有些慚愧。“那個——大哥,我只是說說,順嘴說說,沒想到說中了而已。”
不過我心下里也驚奇,世間不只千千萬萬人喔,每個人對同一個事物的看法都會有不同面,而他那句話,也許換一個人就是另一種理解,但我的理解顯然與他相通?這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搖搖頭,不願承認這一點,但轉念一想,心有靈犀也並非專指男女之間的事,像那些跳舞的舞伴,尤其是要參加國際比賽的拉丁舞之類的需要兩個人合作的舞,要得就是彼此的默契,往往一對舞伴從幾歲時就在一起,整個訓練中除了意外都不太可能去更換舞伴,因為彼此的心靈互通,是配合默契的關鍵所在。
於是我又點點頭。
搖頭點頭,是我心裡的掙扎,片刻後,我已恢復平靜。
“吃吧,大哥,這飯菜可真是天下少有的美味了,呵呵——”打馬呼眼,轉移話題是明智之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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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本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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