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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念頭——
“姑娘,您醒了?”
回頭看,是蘭嫂,呵呵,山莊本無她這號人,她從哪裡來?
當然,也是從路上撞來的,可憐人而已,本來有家有室,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只是在幾年前,丈夫去參加科考後,再沒有音信,彷彿消失了,讓她等了又等,等到不能再等,只好帶著孩子去這個王朝的國都,想找回她的丈夫。
說到這裡,真是有些難以說下去,面前的女人是飽嘗辛酸的那種,她一番舟車勞頓,並沒有找到她的丈夫,孩子卻在路上染了重病,貧困交加,無錢醫治,只活了十二年,便扔下他的母親早早地另世投胎去了——
這個女人,生活對她是殘酷的,但她仍然堅強地活著,是為了那一線希望嗎?她要找到她的丈夫?!
而當她因為懷抱琵琶在酒樓賣唱,遇上了輕薄無禮的人時,我們又管了一樁閒事,也於是,這東風小樓現在有四口人住在這裡。
“姑娘,這雨下了一個晚上,這會兒還不停,外邊比昨日冷了許多,添件衣服吧,”她溫和地說著,話語裡是真切的關懷。
的確,入秋後,每降一場雨,都會冷幾分。
我看著她,在她身上,是生活嚴酷的打擊,然而,在她身上,也有一種東西使得她像罩了一圈光暈,至少在我眼裡,這個婦人是這樣的。
她有堅韌不拔的意志,有承受生活打擊的勇氣,這些是任何人都應該去學習的,而我,現在的落紅塵,比她不如,承受了來到異世的奇特遭遇,卻常常陷入自己的情緒,我要誠心地去感覺她的那份韌性,去學習。
心裡想著,面上呵呵一笑,由著她,乖乖地讓她幫我穿了她手中拿來的夾衣。
“謝謝蘭嫂,若不是這衣服實在複雜,我是斷不想讓你幫忙的。”看著她,我道謝。
卻發現她在發怔。
“姐姐好漂亮!”一個人兒竄進來,驚歎地喊著。
喔?看著天真的洋兒睜大的眼睛,還有隨在他身後的翠兒的那表情,再望蘭嫂,是附合的點頭,並且加了強調:“姑娘是很漂亮呢。”
嘖,在他們見過了清風、明月、樹影、花語後還能這麼說?
於是好笑,也很好奇,只是一套新衣,有這麼厲害嗎?
走到鏡前,那是一面一米多高的穿衣鏡,而且是水銀面的,周圍雕花,純銀的質僕,我很喜歡。
這是梅無豔兩日前送來的,說本在其他屋裡擱著,見那日我瞧到他那面鏡子眼睛發光,便送了來。
他原來就有?這一面如此大,像我原來那面臥室裡的一樣高,也是被架子撐著立在地上,只是我那面只值一百二十塊人民幣,而這面鏡子在這裡以稀為貴,還是這麼大的一面,價值幾何?
看鏡裡,是清晰的我,讚歎,衣衫竟做的如此到位,那天聽到梅無豔讓金銀婆親自來縫製時,已想到這女人的手藝定是少有。但沒想到,她的剪裁、設計,如此無雙!
我看過不少服裝表演,現代的風格中也有名家專搞些復古的,純手工刺繡,金絲銀縷,但我沒有看過比這件更讓人眼睛發亮的。
脖頸處,是別緻的立領,蜿延的花邊,順著脖領,一路而下,在胸前交匯,再由腰間錯開,向下沿著身體兩側散去,就像潑墨一般的舒暢——
整個衣衫,是淡淡的荷綠色,在這樣的季節,竟敢用如此的顏色,可見裁剪的人有多麼大膽?
而一枝紫色的寒梅,由後背右肩下開始,斜伸著順過我的腰,直探到前面的右腿上的裙裾處,在我身上整整繞了幾乎一圈,螺旋著、卻無比寫意地突出的梅的脫俗,與一支獨秀的絕豔!
脫俗與豔相融的如此絕妙,而荷綠與紫色的反差何其大?竟然能不顯媚俗,只顯了飄逸和揚起腳步時的灑脫。
厲害的手筆!
我不禁有些後悔明月捧著一堆新裁的衣服走來後,我竟瞧也沒仔細瞧,光顧著研究洋兒口中所說的那個算卦先生了。
當時只覺得她手裡的衣物疊著看都是眼花,就沒注意,由著她交到蘭嫂手裡,不過,金銀婆竟這麼下功夫,只是幾天時間,就做來一堆?莫非是日夜加工?
但顯然,為沒有夾衣的我很快派上用場了。
果然人要衣裳,佛要金裝,如此一來,自己倒也容光煥發不少,只是臉還是那個臉,鏡子裡的人美了十分,心卻還是那顆心。
“蘭嫂,翠兒,我去去寫墨樓,你們看好了小洋兒,小心他跑進雨裡著涼。”呵呵一笑,擰了擰那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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