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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剛剛她的一席之間並不能算錯,最多算稍稍嚴苛了罷。
皓禎的面子上掛不住,忍不住說:“可否請格格賜教?”
褒姒瞥了一眼皓禎,輕笑:“這有何難?”
但這一笑,不禁令涼亭裡的人看得痴了。
如何來形容這一笑?
就好比陰天裡的一道陽光,雪霜裡盛開的花朵,驚歎之餘還讓人心裡癢癢的。
這大意就是仰落驚鴻,俯引淵魚的意思。
石桌上鋪好上好的宣紙,褒姒一手執筆沾墨,一手輕輕拉住袖子。刷刷兩下,大筆一揮,在最後一個回筆頓筆後,便完成了那副字。
眾人不禁走近去看。
看完以後都忍俊不禁。
皓禎站的靠外,也沒有想靠近的意思。褒姒為了讓他看到,放下筆,把字拿了起來。
這下子皓禎看清了紙上的內容,臉色扭曲了三分。
潔白宣紙上被墨色侵染出一個‘忍’字。
這個字的無疑像在說:小夥子你太沖動啦!回去再練練吧!
玩笑開到這裡——當然,這是大夥認為的玩笑,褒姒計劃好了的羞辱——也就夠了,皇上輕咳一聲,呵哧道:“夜青,不可胡鬧。”
語氣卻並不嚴厲。
因為康熙喜歡趙涵的書法,宜妃深知此點,於是讓夜青練的字都是照著趙涵的字帖寫的。
褒姒那字,若要說寫的特別好那也不是,最多算是投其所好罷了。
接著褒姒聰明地說:“請皇阿瑪恕罪,是夜青太放肆了。”復又向皓禎請了罪,語氣卻不卑不亢。
褒姒微微一眯眼,接著道:“前些時候,我跟著進宮做法事的淨明大師學了點看相之術,皓禎貝勒若是不介意,就讓夜青以此當賠罪之禮,如何?”
皓禎自然是允了。大概他也不相同褒姒糾纏,但若不允諾,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不正好落了人的口舌,也證實了褒姒剛剛所說的‘太娘們’了麼?
當然,若說褒姒會不會看相,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是會,天命不可透露,說了可是要折壽的。
為這麼個人折壽,多划不來?
所以說,褒姒現在口中之言,都是胡謅的。
她往皓禎那邊走進了一點,剛剛站的遠皓禎還不覺得,一走進發現這夜青格格的容貌裝扮,行為舉止,確實有種魅惑人心之感,再加上又是金枝玉葉,氣質自然是尊貴的,不由地呆了呆。遂又正經起來,但臉上的微紅出賣了他。
褒姒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了。
她不動聲色地認真觀看了皓禎的面相,半晌後,道:“夜青也只是略懂皮毛,若有說錯的地方,還請皓禎貝勒大人大量,多多擔待。”
皓禎點點頭。
微微一笑,褒姒有條不紊地緩緩說:“你天庭飽滿,只是有福之人。鼻樑直挺,想必為人正直不阿。你臉頰斜角度小,整個面相呈‘申’字,這……這說明你身邊常有小人。”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皓禎卻不由地信了,身邊吃喝享樂的八旗子弟與自己格格不入,總是給自己找麻煩,莫不正式她剛剛所言的嗎?
“請格格繼續說下去。”
褒姒面上看不去喜怒,心裡笑了:“你鼻形有些低小,眉毛也略略雜亂,是不是最近有爛桃花?若真是有爛桃花,請皓禎貝勒還是早些放棄,據我所看,此女乃是紫徽星宮的禍水……若是由更直白的話來解釋,便是白狐轉世的妖女,那可是會禍害你的身家性命的……”
一邊說著,褒姒一面探查皓禎的表情。似乎被人戳中心中痛事,又似被人羞辱……顏色鉅變。
一句話還沒說完,皓禎給打斷了:“夜青格格請自重!詆譭他人的言論……還是少說罷!”
此話一出,眾人不解……這怎麼就詆譭他人了呢?不就是算命麼?
褒姒不怒反笑,終於來了。
“哦?詆譭他人?難不成真有此事,皓禎貝勒自己對號入座了?皓禎貝勒,您今兒個就要把這事情說清楚了,不然會有傳我夜青在宮裡散佈謠言做小人!”
被褒姒這麼一激,皓禎喝道:“吟霜她聰慧清秀,知書達理,怎麼會是你口中的妖女?”
吟霜?
女孩兒名……這姑娘是誰?
康熙帝的眉毛擰了起來。
剛剛一直以為夜青只是一時胡鬧,這孩子有點爭強好勝,也就隨她去了。但現在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