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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水綠蓮花繡樣旗袍,腳蹬花盆底的貴婦人被位嬤嬤攙著走過來,坐在床邊。
貴婦人看著她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伸出手要摸摸她的頭,可褒姒出於本能防衛,往後縮了一縮。
貴婦人一怔,收回手復又笑起來,神情裡有一絲寵溺:“還在生額孃的氣?”
啥?額娘?……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叫法。褒姒忍住皺眉的衝動,還有這服飾這髮型……雖說她活了千年,但和前朝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那隻死鳥到底把她弄哪裡去了!
來不及找鳳褚追究,首先得糊弄過眼前這些人。面對婦人的問題,褒姒遲疑了會,默默地搖搖頭。
一旁著絳色旗袍的老麼麼幫腔道:“是啊格格,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不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此話一出口,跟著進來的幾個丫鬟太監跪了一地。
“格格您有個意外我們可怎麼好啊!”
“嗚嗚嗚,格格您千萬不能有事。”
“嗚嗚嗚……”
哭聲向來都有傳染性,剎那間房間裡哭成一片。
這陣仗,就憑著臉成為一代禍水的褒姒不是沒有經歷過。面對別人哭她最是心裡煩躁,尤其是現在腦袋像有誰拿鐵錘使勁亂敲過似的。她身邊的婦人也雙眼溼潤,憐愛地拍拍她的手,婦人說:“好了都別哭了。夜青,看不中禎貝勒就算了,直接和額娘說額娘還會委屈你不成?咱再挑個更好的!留在額娘身邊多陪額娘兩年也好,也難得你有這個孝心。”
接著婦人又同她說了幾句體己話,褒姒憑著以往在宮中的經驗,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邊應答應著,她一邊整理了一下已知的資訊。
從字裡行間,褒姒察覺到這名為‘夜青’的少女,是因為婚事的關係,也許是不吃不喝也許是自殺啥的,反正不是昏迷就是死了過去,一醒來之後自己就代替了這倒黴的主。不過又從這房間佈置,以及一醒過來額娘就過來探望‘她’,字裡行間不乏關心,就說明夜青是很受寵愛的。
就算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時空,但是人類的親事不必妖精,他們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少女用自己的身體做籌碼,如果她額娘並不看重她的話,壓根就不會把這放在眼裡,哪能這麼簡單地依了她?
至於那‘額娘’,也就是那名貴婦人呢,相比年紀也不輕了,可保養的非常好,不說膚色白皙沒有皺紋,面板還很有彈性。若是平常人家裡,只怕是沒有這個條件的。褒姒再仔細打量了下週圍的傢俱佈置,傭人們的吃穿用度……心裡便猜出了個一二。這裡若不是皇宮之內,也是個名門望族之家吧。
而這婦人受不受寵,在這內院裡掌不掌權,只靠現在這麼一下,很難猜出個一二。褒姒倒是注意到了她‘額娘’身邊,也就是剛剛說了話的老嬤嬤。老嬤嬤年事已高,不過還很精神。雖然著的是一身暗色旗袍,不過那用料做工也比身邊一般的丫鬟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才穿到這個朝代不久的褒姒注意到那老嬤嬤穿的是花盆底的鞋,經她剛剛打量,做粗活的丫鬟穿的都是平底繡花鞋,沒有做細活的丫鬟穿的那麼講究。
這麼一來二去的觀察下來,褒姒覺得,那位老嬤嬤也是在她‘額娘’耳邊說的算話的人。面對這樣似奴才又不是奴才的嬤嬤,以後自然得小心注意了些。
婦人又命候在一旁的太醫替她瞧了瞧,太醫說無大礙只需靜心調養補補身子就成後,賞了太醫,吩咐了丫鬟嬤嬤,只餘一名丫鬟守夜,便領著那群人走了出去。
守夜丫鬟幫她掖好被子拉了帳子,就退到外廳守夜。
經過剛剛的七扯八扯,褒姒也有點乏了,但即使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她想一把揪出那隻死鳥,然後嚴刑逼供的衝動。
只剛剛心念一動,下一秒房間閃過一陣白光,整個空間貌似以某處為中心靜止了下來。外廳的守夜丫鬟僵坐在那裡。
褒姒本體是妖狐,雖然受了傷,但此等法術還是不可能瞞得了她的眼。
帳外似乎站了個人。
她正欲拉開,接著一隻白玉扇骨的摺扇撩開了帳子。
帶著笑意又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毫無誠意地說:“啊,抱歉抱歉,我貌似弄錯時間了~”
接著一隻烏龜被扔了進來,扇柄把帳幕完全挑開:“喏,你的寵物。”
被褒姒穩穩接住的甲先生從龜殼裡探出腦袋:“輕—點—”心裡卻說:(你這隻死鳥小心點萬一老朽掉到地上去了出了什麼意外老朽告到你傾家蕩產!)
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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