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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瑾還以為是走錯地方。
“見過三哥,兩位嫂嫂。”李愔接到訊息已候在門口,見到三人走下馬車便上前施禮。
“六弟多禮了,你我兄弟許久未見,倒也不該如此生分。”李恪輕輕一笑,伸手扶住他小臂,李愔見狀倒也明瞭,點頭笑。
“怎麼府上還未張燈掛彩?”蕭月竹微微蹙眉瞅著門楣問出幾人疑惑。
“呵,眼煩,就他們先佈置下,明日再說吧。”撩開袍子跨進門,回首引路,長睫終是在忍不住觸及楊書瑾時微微斂下。
“李……唔,咕哇……”楊書瑾急著想說些什麼,張嘴卻是噁心泛到喉頭,抓著身旁的李恪來不及扭身就全吐到他腳上:“呃……不好意……哇……”
想要說什麼,卻又一陣噁心,連著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乾淨這才噙著淚水抬起頭,耳鳴之聲也隨之消失。
“怎麼樣,小瑾?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李恪顧著替她撫背,全然忘了自個腳上還有一堆穢物,楊書瑾瞅著尷尬極,指了半天又說不出話,李恪當她是還在難受乾脆將人打橫抱起,快步走進屋內:“六弟,勞煩差人去請大夫,怕是這一路累壞了。”
“嗯,我知道,你們先去廂房休息。”李愔也是急急就真的去請大夫,害得楊書瑾愣是將一番話卡在嘴裡沒來得及說出。
“那個,我沒什麼事,坐馬車一貫要吐的。”灌了一碗茶這才緩過神,連忙解釋,生怕他們以為這是懷孕症狀弄得大驚小怪。
“你也累了,先歇一會看,有什麼話也不急於這一時說。”李恪無奈嘆氣又將她給摁了回去。
“是啊,難為你有了身子還這麼精神,我這一路都快吃不消了。”蕭月竹伸手颳著她鼻子,笑著打趣。
“好好好,我先睡一覺,月竹你幫著李恪換身衣服吧,臭烘烘的。”煞有其事的皺眉扇扇鼻尖,說的李恪好不無語,臭烘烘,虧她有臉說出這個詞。
一笑便也不多留,和蕭月竹一同出門去。
偌大的房間頓時恢復靜謐,窗外似乎還有夏末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喚,一聲一聲,等楊書瑾習慣了它的節奏時,它卻忽然停住,隔了一陣呲呲扇著翅膀飛走。
夏末終究不是適合它生存的季節。活過這一夏,亦不見得就能活得更久遠,也許只到冬天,也許明年,總之逃不開一死。
該面對的東西又怎能逃避就了事?
搖搖腦袋小心翻個身,思量起一路上腦中沉積的問題,要和李愔說什麼。心底知道是一定要說些什麼,可這“什麼”的內容太難以定奪。
要他忘記她日後好好生活?簡直狗屁不通,人家想怎樣怎樣,又不是她三兩句話就能搞定的。
還是說她其實一直喜歡的是楊崇敬?利用完人然後還在傷口上撒一把鹽,做人也不是這麼做。
楊書瑾覺得自己陷入泥沼一般,動也不是,不動又不爽。李愔這孩子,心眼太好。
要命的是,現在李恪也和他差不多。
光想著額角就是一層一層的汗,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將沉浸自責中的楊書瑾嚇得直直坐起。
“小瑾睡無?大夫來了。”李恪的聲音。
“還沒。”挪著坐好應了聲。
門吱呀一聲開啟,李恪李愔帶著一個頗有仙風道骨的老醫師走近:“張先生請。”李愔言語之間對他竟甚為尊重的模樣,楊書瑾頓覺這個人十分厲害,也就乖乖伸出手讓他搭脈,並未多言。
老神醫摸著鬍鬚搭脈,沉思片刻,又轉為眉頭蹙起,緊接著“嗯”一聲,又閉上眼點點頭。楊書瑾看得直想笑,礙於另兩個神情慌張之人還是很配合的皺著眉做出疑惑狀。
其實她對這孩子還是沒多大好感。它的存在總無時不刻提醒著那屈辱的一幕,而她總要很長時間才能真正平靜下。
“張先生,何解?”老神醫剛鬆開手,李恪已忍不住開口問。
“依老夫診斷,夫人脈象顯出這腹中胎兒是一對雙生兒,只是,莫說雙生兒,就是一胎夫人也瘦弱有餘,恕老夫直言兩個胎兒只怕難以存活,不然母子難免會有一損。”老神醫微微搖頭,言語之間似並不知李恪與她身份,只將她們當做李愔府上人,是故這直言還真是挺直白。
“那應當如何是好?”李恪在聽到母子有一損這話時臉色就變得有些駭人,拉住大夫便問。
“無解,夫人心事重重才會如此。”一句話竟是毫不留情下了判詞。
“胡說!”一拂袖,李恪竟差點將老神醫推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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