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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因為於陽的嘴唇不停地張合,那人明白了一些,俯下身子:“想說什麼?難受麼?哪裡難受?”
於陽擺著頭,她並不是因為身體的難受才動,而是有話要跟他說。
“我曉得你難受,很快就好,很快就會好了。一切都會好的。”聲音繼續安撫著她。
“五少爺……”於陽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是她夢中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五少爺,她並不認識什麼五少爺之類的人,是誰?這個人會是誰?
“你快睡吧。睡一覺就好了。”聲音依舊低沉。
於陽只覺得兩下酥麻,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很沉,但是也很舒服,當她醒來後,燒已經退了,一切都好了,只是身上仍舊懶。大概是大夫的交代,誰也沒同她多說話,就是金花兒成天也是隻伺候她吃藥吃粥,其餘的一句話也不多說。
大病一場的於陽瘦了許多,好容易養出的肉又掉了回去。伏大娘則是拼了命要把那些肉補回去,讓五柱媳婦做了許多補品給她吃。
吃的多了,她的肉也回來了,血色比先前還要好,有些媳婦瞧了她只說因禍得福,人家出痘兒的都要留下疤,唯獨她好好的,這面板比以前的還要好。有些人還笑說著自己也要是能再得回痘兒,也要像於陽這樣。
金花兒這些日子一直在陪著於陽,她怕於陽悶了,總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給於陽聽,給她解悶。這一日於陽歪靠在牆壁上看著金花兒在那裡玩翻繩,她看的來了興致,仍不住要跟金花兒一塊兒玩。可是金花兒卻不肯:“大夫說不許你動心思,說你先前的病都是因為思慮過多引起的。”
於陽這些日子已經悶壞了,雖然說這裡不用做事,每日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每日也沒有在府裡的小心翼翼,但是她活動的範圍僅能在這屋子裡,就是下床走動的機會也少之又少,她真的難受了。現在就連玩的東西也不許她玩,她真的要悶壞了。
“這東西又不要想什麼。不礙事的。”
金花兒拒絕的很堅決:“不行。陽姑娘,你又想吃藥了?我叫郎中下次給你開很苦很苦的藥,還不給你吃蜂蜜!”
於陽癟了嘴兒。現在金花兒是曉得她是怕苦的,每次吃藥她都悄悄地少吃,她居然拿這個來威脅自己。
“金花兒,你明明比我還小。怎麼瞧著跟伏大娘一樣。”於陽小聲地抱怨著。
金花兒的嘴角忍不住抽動著,她只聽大人說要老成些,可卻沒聽說老成還有不好的。她收了翻繩:“總之不能玩就是不能玩。”
“不玩就不玩。”於陽雖然有些眼饞,不過她還是會想法子的,“那你陪我說說話吧!今兒有什麼事發生?”
現在她知道事情都要從金花兒的口中得知,每日金花兒跟她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確實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金花兒搖搖頭:“沒什麼事情。”
於陽有些喪氣,沒有事情……
金花兒瞧著喪氣的於陽,心裡有些不忍,可是……奶奶明明交待不許她在陽姑娘面前說這些的,可是……自己該不該說呢?
“陽姑娘,你有兄弟姐妹麼?”
於陽看著金花兒,不曉得她怎麼問起了這個。說實話,她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還點了頭。
“那您跟他們好麼?”金花兒抿了半天的嘴這才問道。
好?不好?於陽說不上來,她一直到六歲才有弟弟,弟弟小小的,很好動,她那時候已經被母親教的笑不露齒,行不擺裙,所以很少跟弟弟玩。她對弟弟的記憶就是上串下跳。
金花兒突然道:“我常鄰里的大娘們說,這世上雖然說親兄弟最親近,可是有時候沒有血緣地人反而要比親兄弟還要好。”
金花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想起說這個了?難道是因為她跟她姐姐哥哥有什麼不合?有感而發?
“金花兒…。。你……”
金花兒笑了笑:“真的。姑娘的那位乾哥哥真的很好,每日都叫人送東西過來。我真羨慕姑娘。”金花兒說著低下了頭,揪著手中的繩子。
桑壽!於陽撇了撇嘴沒說話,她突然想起了件事,不由坐直了身子,問道:“金花兒,我出痘的時候,咱們這裡除了桑二爺以外還有什麼人來看過我?”
金花兒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於陽口中的桑二爺是誰,她點了頭。
於陽心中一喜,催著她問:“有誰?”
金花兒道:“有我們奶奶的閨女。“金花兒口中的我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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