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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杜小萌彷彿聽到了微細的冰碎碾軋聲,她抬頭看見慕斯寒緊繃的臉頰,分明見到唇邊兩頰的肌肉正微微抽動著。
杜小萌有些擔心慕斯寒沒用過高露潔的牙齒,是否足夠堅固,於是趕緊解釋道:“也不一定是男子,是女子也不一定……”
聞言,慕斯寒左邊的眉梢也抬了起來,兩顆黑眸訝色紛飛:“還有女子比你還大膽?”
在慕斯寒心中,對杜小萌的各種超於一般女子的舉動,已經是最大尺度的接受。也就是說,杜小萌是一個最大化的標準底線,一旦超過這個底線,他就不能接受了。譬如此刻這個不知名姓,對男女情事深入熟知並且還開堂作講的女子,他就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杜小萌自動自覺地將“大膽”一詞歸分到褒義詞的範疇,為接下來該如何嚮慕斯寒解釋有些犯難。
思來想去,杜小萌還是決定從思想解放的方面說起:“慕哥哥,就如我之前同你說過的,在我們家鄉,雖然不能說真正完全實現了男女平等,但女子也是能頂半邊天的。
她們也可以養家餬口,可以做官從商,也可以休棄夫婿,不再是作為男子的附屬品,而是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掌控自己的人生。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想要思想上獨立,就先要掌握經濟上的獨立主動權。
既然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在做,那又如何來要求女子不應該如何如何呢?”
慕斯寒認真地聽著。這些日子來,他時常聽到杜小萌口中突然蹦出個新鮮詞,日子一長,對她充斥著家鄉專業術語的長篇闊論,他就也能夠理解,並且運用個八九成。
就如此刻,慕斯寒就很準確地抓住了關鍵詞,操著杜小萌的原版詞彙,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說,如今你努力積累經濟實力,掌控經濟上的主動獨立權,以達到思想上的獨立,就是為了將來可以休夫棄婿?”
杜小萌一愣,沒料到慕斯寒對詞彙間連通性的領悟能力如此之高。她小小的汗顏了一下,“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專門說得自己,我們家鄉的女子都是這麼做得,這個世界,誰都缺那麼點安全感,這是一種慣性。”
慕斯寒眸心一動,唇瓣微微張動,念道這個新詞:“安全感。”
杜小萌點點頭,目光軟軟地落在慕斯寒臉上,輕聲道:“若是哪日你為了慕容錦年要丟下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垂下頭,擺弄著腰間懸吊玉佩的流蘇,不等慕斯寒插話,便急著道:“畢竟男人對初戀的記憶,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美好幻想。”
慕斯寒的聲音又變得涼涼的:“萌萌……”
“好啦好啦,不提她。”杜小萌打斷慕斯寒不知是解釋,還是責備的話,低著頭接著道:“又或者哪天你又遇上了喜歡的女子。雖然在日曜,男子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或許是比吃飯還要平常的事情,但在我們家鄉,一個男子只能明媒正娶一個女子,這叫做一夫一妻制。
我自問沒法接受,與其他一個或是多個女子,分享一個相公。
一顆心,就只能容下一個人,若是能容下其他,或許大家都不過是站在心房外的過客。
與其最後變成怨婦淹死在醋罈子裡,不如早些離開。若是到了那一天……”
杜小萌揚起頭,朝慕斯寒灑脫地一笑:“若是到了那一天,我自然需要有銀子傍身,才能心無顧忌的浪跡天涯嘛。”
見慕斯寒臉色凝重,半天不吭聲,杜小萌的心蹦蹦地跳得厲害,她眨眨眼,看著慕斯寒,凝著那對水眸,道:“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嘛!你也知道,一直都是我追著你說喜歡喜歡,一直都是我纏著你說要你要你,這種感覺太不真實。
就像虛空踩在天上的雲朵上,下腳時很柔很軟很舒服,但心裡卻始終不踏實。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一陣風,雲就飄走了,又或者是哪一腳踏下去,一不小心就踩空了。”
慕斯寒看著她,面上依然沒有表情,但杜小萌能在他紋絲未動的眼波中,看到他的傾聽。
她將身子放軟,柔柔地依進他懷裡,褪了現代女性的光芒外衣,忽然變得像只小貓一樣溫順,“慕哥哥,你知道的,在這裡,我最最最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我又怎麼會輕易離開你呢?只要你還需要我呆在你身邊,我就一直呆在你身邊,好不好。”
杜小萌撒嬌地輕輕搖動著慕斯寒的手臂,手臂的主人終於賞臉的給了點反應。
慕斯寒用眼角從右下方橫撇了一眼杜小萌,突然朝她伸出手,硬聲道:“錢袋給我。”
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