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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疆瞪大了眼睛,他或許還聽不懂耿弇嘰裡咕嚕一大堆都說了什麼。
可郭聖通很願意為他解釋,哪怕,他仍是聽不懂。
“陛下可知為何耿將軍說秋日毀浮橋不易?可春日卻十分輕鬆?”她問。
劉疆瞪大了眼看著她。
“因為秋日和春日不一樣,”郭聖通笑道,“秋日吹的是西風,而春日,卻是東風。”
行了,她說到這裡就夠了,剩下東風和西風的區別,則又是鄧禹的事了。
眾將領在看到劉疆臉上濃烈好奇之後,心頭都覺得很快意:畢竟,若是陛下長成後更看重武將,對他們而言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啊。而且,郭聖通這樣做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他們十分放心,這天下,始終是劉氏的天下。郭氏這般悉心教導陛下,日後應當不會如呂后之流意圖染指江山吧。
“弇欲讓臧宮將軍先行一步,於江上先立一水性足夠好的軍士,帶了油紙火種,乘小舟逆江而上,斬斷浮橋,燒之!”耿弇道。
這是九死一生的事,那些燒橋的軍士,一個不小心,便要沉屍江中。
可,戰爭從來都是一件殘酷的事,任何勝利都不可能是沒有代價的。
“將軍所言甚為有理,請將軍自行決斷!”郭聖通做出了決斷,“只是這些軍士,出征前,先讓人記錄下姓名籍貫,若有萬一,我大漢將贍養其父母妻兒。”
耿弇心頭一震,連帶著臧宮等人臉上也都寫滿了感動:“娘娘高義!”
※※※
郭聖通是在馬車上問那些天子衛們,五日前那個問題的答案的。
離開汧縣之前,他們已然去過了米鋪,看到了市集,終於明白錢是什麼,能做什麼。為了生計,賣兒鬻女之事已然屢見不鮮。這給了這些孩子極大的觸動,是故如今他們只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等到郭聖通問時,他們方才怯弱道:“娘娘,我們不知道。”
郭聖通原本就沒有指望,短短几日,他們能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來。聞言只是輕輕笑了:“文能定國,武能安邦,農桑能以口糧。我們以三年之前,做一個約定,三年後,你們告訴我,你們未來想要做什麼,如何做。可否?”
“我要做大將軍,”鄧軒慢慢道,“征戰沙場,將壞人都打死。”
“我也要做大將軍!”耿秉立刻道。
“先別急,想做什麼,也要看自己適不適合。”郭聖通道,“三年,三年之後,你們來告訴我,你們的選擇。而在此之前,先用心,好好去看,好好去學。”
她在誘導他們走上一條,與他們的家族所期望或許截然相反的道路。這條路,或許不能給他們所在的家族爭取更多的權利,但,卻可以讓這大漢的未來,更美好一些。
有些事,不能一步而就,卻能在日積月累中,慢慢地潛移默化,慢慢地滴水穿石。
※※※
三月中旬。
雒陽北宮。
劉秀喉嚨裡咕嚕一聲,血便湧了出來。婢女如今已然見怪不怪,只是將他攙起,讓他不至於被自己的血堵住了氣管,導致窒息。
劉黃瘦弱的嚇人,雙眼密佈血絲。她有些支撐不住:年幼的乾兒乾女需要她親手照拂,唯一的弟弟,卻纏綿病榻,彷彿隨時便要歸去。
“長公主!前方急報!”
“娘娘和疆兒又給我來信了!”這是劉黃最為開心的時候,她慌忙將手中的劉翊放下,接過了信簡。
急忙看完後,她立刻道:“快,快去北宮!”
為防給孩子過了病氣,她不敢再抱著孩子去。只能匆忙帶了人,抓著裙裾,往北宮跑去。
“秀兒,秀兒!”劉黃急忙衝進了殿內,之間劉秀躺在那裡,胸前是一灘淤血,是剛剛吐的。她鼻頭一酸,忙故作開心的舉起了信簡,“秀兒你一定不知道,聖通和疆兒在拿下荊門關了!秀兒,我給你念。我給你念!”
她慌忙展開那信簡,細細唸了起來……
原來,十餘日前。臧宮帶著一隊軍士,駕駛小舟衝入荊門關浮橋中央,而此時,他們的小舟卻被田戎命人勾住,動彈不了。
在此時,有一名叫做魯奇的軍士,見沖垮浮橋無望,忽然跳下水,奮力遊至浮橋中央,從身上取出油紙包裹的火種,將浮橋點燃。而火勢藉著東風,向長江兩岸燃燒。火勢迅猛激勵。魯奇則帶著一身火焰,踩著浮橋衝向了一側田戎的橋堡。用身體,讓那橋堡燃燒,塌陷。
臧宮趁機進軍,滿江戰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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