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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謝慎,厲聲催促道。在他看來謝慎就是在拖延時間。這樣年紀的寒門子弟哪裡見過什麼世面,之前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現在真到了縣衙肯定心中生出恐懼。
謝慎也不理他,冷哼一聲率先向大堂邁步而去。
之前早有人敲了鳴冤鼓,本縣的縣尊吳有甫早已端坐在大堂中央的暖閣之中。這暖閣實際上是被屏風隔出的,是半開放式,藍天紅日的圖案謝慎在後世影視劇中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烏木公案上擺著縣尊大印,文房四寶。一個木製籤筒裡插著幾十支火籤。這火籤應該是竹子材質,只不過因為漆成了紅色,故而叫做火籤。
最讓謝慎好奇的不是這些,而是縣尊吳有甫本人。
這位餘姚縣的父母官頭戴烏紗,身著青色補子常服,其上繡有鸂鶒。一雙秀目炯炯有神,三縷短髯飄揚在下頜間,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謝慎暗暗稱奇,這大明朝選官果然也是要看容貌的。長得太磕磣的直接會被排除在外,不然若是嚇著了一縣百姓,不僅有損官威,就連朝廷也得跟著丟面子。
餘姚縣令吳有甫就是紹興府餘姚人,如今被吏部分派到餘姚做縣令也算榮歸鄉里。
他剛剛赴任不到半年,忙著和當地鄉紳豪族搞好關係以期謀個上等的政績考評。大明官場其實也混亂的很,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為了不出現任何意外,他主政採用的是垂拱而治的方法,就是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苛求。可唯獨有一點吳有甫不會放下,那就是讀書。
讀書人對於餘姚實在太重要了,如果在他的任期內餘姚出的進士銳減,他升遷的夢想就會徹底破滅。
所以吳有甫這些時日都在督促縣學的廩生好好溫習,秋闈在即,這一關對於這些廩生來說十分重要。如果能在鄉試中取得好的成績,來年的會試將容易許多。
見有人來衙門告狀,吳有甫很是無奈。
他是餘姚的父母官,總不能拒絕升堂。但他心裡很是不舒服,便一拍驚堂木斥道:“堂下何人。”
那孫府管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小的孫貴拜見老父母。老父母明鑑,這個小潑賊是我家老爺的租戶。他們拖欠租金,小的前往討要,誰曾想卻被這小潑賊拳打腳踢,老父母為小的做主啊。”
這孫貴搶先一步先將“事情經過”陳說了一遍,當真是惡人先告狀。
那吳有甫不由得皺起眉來。這麼一點屁事也告到縣衙來,他們以為縣衙是什麼,是菜市嗎?
他心中慍怒,看向謝慎時也帶了幾分怒意。
“他說的可是實情?”
謝慎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道:“學生謝慎拜見縣尊,這件事情並不像他所說一般,縣尊還請聽學生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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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拿你來做墊腳石
那吳有甫聽謝慎自稱學生,心道應該是個生員。可縣學中的學生他都有印象,可從沒有見過這個謝慎啊。
其實也不怪吳有甫,謝慎不過是個連縣試都沒參加的童生,是個徹頭徹尾的半吊子書生。他之所以用學生自稱是為了拉近與吳有甫的關係。
要知道吳有甫在餘姚縣便是天,跟他拉近關係很多事情就好辦了。大明官場的各級官吏很多都是師徒關係,當然這個師徒關係指的並不是授業解惑那種師徒,而是廣義上的師徒。
便拿縣試、府試來說,考官就是縣令、知府本人,凡是考中的考生都可以稱呼縣令、知府為老師。當然那些還沒參加縣試、府試的童生,就像謝慎只要臉皮夠厚也是可以喊出老師二字的。
果不其然,吳有甫聽謝慎自稱學生,心態稍稍好了一些。
從謝慎的著裝吳有甫也看得出來他並非是出自餘姚豪族四門謝氏,而應該是個寒門子弟。
不過餘姚百姓淳樸好學,農戶出身考中進士的也不在少數。既然都是餘姚學生,吳有甫便儘量做到一視同仁。
他抬了抬手道:“賢生在何處進學?”
謝慎聽及此知道自己剛剛的計謀起了作用,心中直是大喜。
“學生在白鹿書院進學,師從劉老夫子。”
謝慎拱了拱手,沉聲說道。
吳有甫稱謝慎為賢生,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事實上,只有成為了秀才有了功名的人才能被縣令稱為賢生。不過這種東西沒有個定式,縣尊心情好要稱呼一個童生為賢生,那些衙役也不能攔著不是。
吳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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