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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省學政大權。院試,歲試,科試,乃至鄉試都由其一人主持。
本省學子一旦最後進士登科,不論是外放縣令還是到翰林院混資歷打的都是提學官的標籤。這些都是隱性資源,提學官本人即便一時用不上也可以蔭及子孫。
提學官陳方垠陳老大人按臨紹興府的訊息一傳出去,立即在府城學子圈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今年大宗師來的時間格外的早,這大大出乎了學子們的意料。
那些提前準備好拜謁詩詞的學子還好,至於兩手空空的人只能臨時去找家族的前輩潤筆了。拜謁考官,這也算是大明士林圈子中一個半公開的潛規則,不足為奇。
可是讓這些學子頗為失望的是,大宗師按臨紹興後便住進了府衙。除了偶爾去往學廟祭拜聖人,督導府學生員外,幾乎不怎麼露面。
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對於讀書人來說取得功名是人生最為重要的事,也是從一介白衣轉為朝廷命官的關鍵轉折點。在大明朝,不會有人管你讀書多麼刻苦,學問多麼高深,這是個只看結果的時代。。。。。。
若是讀書人不能考取功名,只會被嘲笑是百無一用的書生。相反,若其金榜題名,哪怕獲得的只是秀才功名也會被親朋好友禮尊一聲相公老爺,享受徭役賦稅全部免除的頂級待遇。
這其中的差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決定秀才功名歸屬以及鄉試資格的便是各省的提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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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營造一場偶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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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學子來說,不論前面的縣試、府試考的多好,如果院試不能取得好的成績,一樣拿不到秀才的功名。理論上便是縣試、府試的案首也有院試落榜的可能。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且往往是由於學子衝撞大宗師導致厭惡所致。
大宗師不僅可以決定院試誰人上榜,還可以裁奪新科生員的等級。在大明入縣、府學者分為廩膳生員、增廣生員、附學生員。廩膳生員的地位最高,數量最少,剛剛獲得秀才功名的生員很少直接就被點選,往往需要透過歲試、科試的考核才能獲得。增廣生員的地位較低,但也有定額,一般院試上榜者大部分獲得的都是增廣生員。至於附學生員,地位最低,且數量沒有限制,若被定為此檔則很難獲得鄉試的資格。值得一提的是,增生和附生都沒有廩米,吃不上皇糧。當然還有一種情況稱其為例生,所謂例生顧名思義就是破例錄取的生員,往往是家中透過向朝廷捐贈錢糧換取生員資格。
這其中還有一個半公開的潛規則,那就是廩膳生員可以直接獲得鄉試的參考資格,歲試、科試不過是走個過場。故而若是誰能在院試中得到大宗師的青睞直接被點選為廩膳生員,那一隻腳就已經邁進了鄉試的考場。
雖說獲得秀才功名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人往高處走,誰不想更進一步鄉試中舉,甚至進士登科呢。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是無數寒門學子的期望,也是他們的人生終極理想。如果說世家子弟還有旁的路數可走,寒門子弟唯有在科舉這一條道上走到黑了。
要想從一省茫茫多學子中脫穎而出,自然要處好和大宗師的關係。
故而在紹興府乃至整個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學子眼中,大宗師陳方垠就是堪比先賢、聖人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大宗師本人就是主宰、神明。。。。。。
這樣一番比較下來,姚知府的地位就顯得尷尬了許多。他雖然是一府父母官,但在取士這件事上遠沒有提學官陳方垠的話語權大。
可憐姚知府前腳送走了劉巡撫,後腳又迎來了陳提學,心中愁苦自然是不必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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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在陸府暫住的謝慎、王守文、謝丕三人正自在小院吃著點心。王守文頗是憂心的說道:“慎賢弟你這個法子好倒是好,可就是太過冒險了一些。若是大宗師有所察覺,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一人有一人的追求,於王守文而言,考取秀才功名便是人生終極目標了。
王家是科舉世家,王華王老爺子更是狀元加身,但培育出的幾個孩子卻是學問參差不齊。長子王守仁學問自然是極好的,但性子太過高傲,這便在會試中栽了跟頭。三子王守文天資在諸兄弟中只能排在最末,此番跌跌撞撞接連過了縣試、府試已經是阿彌陀佛了,王狀元對他自然也不能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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