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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文官,倒是不難理解。畢竟文官和太監是天然對立的兩個群體。
在文官眼中,尤其是清流文官眼中,太監就是世間最讓人作嘔的一個群體。
對這些閹人,他們就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張永不僅是太監,還是大權監,是著名的八虎之一。
現在八虎中的大老虎劉瑾已經被文官搞的掉了虎牙,接下來文官們自然把目光放在了其餘七虎中。
谷大用雖然跋扈,但他執掌西廠,手裡有如狼似虎的番子,不好惹。
馬永成雖然囂張,但他執掌東廠,手裡的番子比西廠的更兇殘,不能惹。
轉來轉去,似乎只有張永這個御用監太監是軟柿子。。。。。。
當然,這所謂的軟柿子也是相對於谷大用、馬永成而言的,本質上張永也是一個深得正德皇帝寵信的超級大太監。
如果是太監要搞張永,那就更好理解了。
太監內部派系林立,各自立山頭。
就拿東廠督公馬永成來說,他老人家和西廠的谷大用很不對付,這也導致東廠和西廠經常爆發小規模的衝突。
甚至兩廠在開展業務工作時也經常發生矛盾。
只要是東廠拿的人,西廠的番子就會跳出來搗亂。同理,西廠要拿人時,總能看到聞訊趕來的東廠番子。
張永雖然不在東廠、西廠這樣的是非之地,但也是大內排名前三監司的大檔。
御用監太監,掌管提供的是天子所需的一切用品,你說這個監司重不重要?
除了司禮監,御馬監,就數御用監最顯要,無數太監盯著這個位置,張永被人暗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畢竟,這個世上得紅眼病的人不少。他們不能顯貴未必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是會認為是有人佔了他們的位置。
那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那個佔了位置的人拉下來。。。。。。
尤其是最近,天子北巡南巡,張永都伴駕左右,儼然一副要接班司禮監大襠的架勢,更讓無數太監豔羨不已。
用一句流行的話講,人紅是非多。。。。。。
謝慎滿是同情的看著張永,良久才是吐出一口氣道:“張公公,你的境遇謝某十分同情。”
張永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心道咱家真的遇到知己了。
可謝慎接下來的這句話,直接讓張公公差點吐血身亡。
“不過,這件事謝某恐怕幫不上張公公了。”
“這。。。。。。”張永一臉委屈的說道:“別人說這個話咱家信,可小閣老說這個話,咱家是不信的。”
謝慎心中暗暗腹誹,怎麼,我就是天王老子,如來佛祖嗎?為啥什麼事情到了我這裡就一定能夠辦成?
“小閣老,莫不是覺得咱家要被人搞死了,這才避而遠之嗎?”
張永的眼神中透著幽怨,就像叢林狼一般。
謝慎只覺得的不行,連忙擺手道:“謝某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在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呢,你叫謝某怎麼幫你?”
張永就像一個洩氣的皮筏子,一屁股軟倒在地。
“那可怎麼辦,咱家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陷害咱家啊。”
謝慎動了惻隱之心,咳嗽道:“這種時候,張公公應該向陛下陳情啊。”
謝慎一語點醒夢中人,張永面上立刻有了血色。
“對啊,咱家怎麼就沒想到呢。小閣老真乃神人也。”
謝慎羞得面色通紅,擺手道:“張公公謬讚了。這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這種時候也只有皇爺會管我們這些奴婢的死活了。”
張永嘆了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
是啊,像他們這樣的閹人,除了天子可以倚靠,真的是沒人可以信任了。
如果連天子都拋棄了他們,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張公公快去吧。”
“恩,咱家這便去找皇爺。若是咱家能夠度過這關,將來一定好好報答小閣老的大恩。”
張永攥緊拳頭,毅然道。
這是謝慎一天之內第二次聽到張永給他作保了,直是尷尬不已。
讓一個太監這麼惦記著,該說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按下這些暫且不提,卻說翌日一早正德皇帝朱厚照喚謝慎覲見。
謝慎就住在巡撫衙門裡,換了身官袍匆匆趕到天子寢宮。
“臣謝慎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