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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慎這話直說到了朱厚照的心坎裡。
相較於東南,西北宣大的安穩朱厚照更看重。
如果要讓他做出選擇的話,朱厚照肯定也會選擇優先保全西北宣大。
“王守仁是不錯,但資歷尚淺,叫他主持平倭朕擔心有人不服啊。”
朱厚照的擔心不無道理。要知道大明官場是最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
你的資歷沒到便是再有能力也只能乖乖的排隊,前面的人空出位子了才可能補上。
但更多的情況是上面的人不願意騰出位置來。道理也很簡單,官場帶來的隱性收益實在太多了,不僅是對個人也是對家族。
做到了封疆大吏,部堂大員有幾個想提前退休的?
還不得替子孫鋪好路賺的盆滿缽滿再“功成身退,衣錦還鄉”?
“陛下若是因為資歷原因棄用王守仁,臣擔心會令有上進心的年輕官員心寒啊。”
做領導的最重要的一條素質就是要明白下屬需要什麼,想要什麼。
年輕官員最希望的自然是高升,不斷升,一路升。。。。。。
而如果他們看到最有能力最有前途的王守仁都因為資歷問題被天子棄用,還有那個有心氣繼續好好幹?
既然乾的好也沒可能向上爬,那就混著熬著吧。
反正老傢伙們總有一天得乞骸骨,等到那一天就能出頭。在此之前就混著唄,多幹也是那些俸祿,少幹也是那些俸祿。
謝慎不認為朱厚照不明白這點,但朱厚照卻不想承認,無非是害怕面對整個文官集團的抗議。
一個兩個人抗議沒什麼,幾十上百人抗議也沒什麼,但要是所有官員都撂挑子不幹了怎麼辦?
現在掌權的可都是老傢伙,他們登高一呼必定有無數人響應,朱厚照可不敢冒險。
沉默了良久,朱厚照無奈道:“那朕得安排個人輔佐他,這樣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也多個人商量。”
謝慎知道朱厚照也只能做到這樣了,便拱手禮道:“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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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降下聖旨,授予王守仁南直巡撫之職,總制東南平倭事宜。
此聖旨一下,立刻引起了朝野大震動。
部院堂官從邸報上得知這個訊息後不出意外的抱團抗議,聯名上書向天子示威。
在他們看來王守仁不過是個官場新人憑什麼擔任南直隸巡撫?
他們慷慨激昂,要求天子在南直巡撫上再加上一個浙直總督,這樣平倭的實際負責人就變成了浙直總督,王守仁就變成了一個僚機。這樣就好接受多了。
但朱厚照卻不打算多此一舉。
他給王守仁配備了副手已經是對文官們做出妥協。現在這些文官竟然蹬鼻子上臉想要他再設一個浙直總督架空王守仁,實在是欺人太甚。
朱厚照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他既然已經決定啟用王守仁就絕不會畫蛇添足再設什麼浙直總督。
這樣一來到底是聽總督的還是聽巡撫的?
聽總督?王守仁可是抗倭的總負責人。聽巡撫?總督官位又更大。
最後,天子索性把這些奏疏壓下不發,用冷處理的方式回應文官們的輿論暴力。
文官們慣用的伎倆無外乎一哭二鬧三上吊。
見天子對他們沒有反應,文官們便趕到豹房外長跪不起,企圖用這種方法逼朱厚照就範。
朱厚照也無所謂。你們願意跪著那就跪著好了,反正我就當沒看見。
漸漸的文官們發現節奏不對啊。他們跪的膝蓋痠痛,餓的頭暈目眩,可天子連一點觸動都沒有。照這麼下去,他們便是跪死估計天子都不會眨一眨眼睛。
這個買賣穩賠不賺,他孃的太虧了啊。
文官們都是無比精明的,虧本的買賣他們自然不做。不知何時在豹房前跪諫的臣子開始撤了,一個兩個一百個,如鳥獸散。
天子就這麼巧妙的化解了危機,直是讓謝慎哭笑不得。
看來文官都都是些外強中乾的傢伙,別看平日裡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只要一涉及到核心利益就都軟了。
王守仁得知這個訊息自然是激動萬分。
做臣子的哪個不希望出將入相,王守仁讀的是聖賢書自然也不例外。
現在他連升數級,一躍成為南直隸巡撫,那種滿足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而且王守仁對倭寇也是深惡痛絕,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