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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是以東廠廠公的名義在招搖撞騙的。
皇帝雖然重用馬永成,但若是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陷害忠良的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貶黜。
那麼,苗太監這個二當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替馬永成的位置了。
苗太監利用了何侍郎對謝慎、李東陽的仇恨,利用了錦衣衛對東廠的懼怕,利用了張掌班對於東廠廠公馬永成的諂媚,可以說是瞞天過海、嫁禍於人的絕頂高手!
只可惜苗太監低估了張掌班,這廝留了一手暗中查明此事不是廠公馬永成的意思,而是姓苗的假借廠公名義大騙特騙!
不過有一點谷大用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是苗太監是透過什麼途徑和何侍郎勾搭上的。
他是東廠的人,和錦衣衛的人眉來眼去不難解釋,可要是和一個禮部侍郎搭上話似乎不太容易啊。
文官們都是一群愛惜羽毛的偽君子,不會主動和東廠的人接洽的。
這便需要一箇中間人,一個同樣恨謝慎恨的牙癢的中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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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用眼睛微眯成一條縫,其中閃過灼灼光彩。
恨謝慎的人很多,但有資格作為中間人為苗太監和何侍郎牽線搭橋的人卻不多。谷大用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而在這些人中最有動機的自然是壽寧侯張鶴齡了。
作為謝慎的盟友,谷大用自然清楚壽寧侯和謝慎有極大的過節。二人嫌隙之深隻言片語怕是都無法形容。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都是姓苗的擅做主張了。”
他口中默唸著,完全沒有顧及一旁顫顫發抖的張掌班。
“廠公這人要怎麼處置?”
谷大用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下屬,冷冷道:“別把人弄死了,隨你怎麼處置。咱家要出去一趟,這裡就交給你了,不要出任何閃失!”
“廠公放心好了。咱們西廠戒備森嚴,便是一隻麻雀也飛不進來。”
谷大用陰陰一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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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何侍郎在府中靜靜養病,突然管家來報說壽寧侯造訪。
何賢愣了一愣隨即卻是大怒。
壽寧侯這個傢伙實在太不靠譜了,他就覺得沾染上錦衣衛和東廠絕沒有好事。
現在好了,此事非但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還惹怒了天子。
天子下令西廠徹查此事,勢要還謝慎一個清白。
何賢直是鬱悶不已,為了把戲演的逼真一些,他可是被錦衣衛的那幫校尉拳打腳踢,一身淤青。
他這可是用生命在表演啊,最後換來的卻只是這麼一個結果,如何能讓人不失望?
“叫他進來吧。”
何賢嘆息了一聲,無力的擺了擺手道。
事到如今他還能怎樣?
難道把壽寧侯拒之門外嗎?
既然已經上了壽寧侯的賊船便沒了退路,只得一條道走下去。
不然他便不光是得罪謝慎,還得罪了壽寧侯真真是沒了活路了。
壽寧侯被請了進來,見床榻上俯臥的何賢默不作聲微微有些不悅。
他強忍著怒氣笑道:“現在沒有外人,何大人就不必裝了。”
這句話可是把何賢徹底激怒。
他不顧臀上的傷勢翻過身來,就要質問壽寧侯是什麼意思。
可這觸發了何賢尊臀上的傷勢,痛的他齜牙咧嘴大撥出聲。
“何大人這是做什麼,快趴回去。”
壽寧侯蹙眉凝聲,沖服侍何賢的僕人命令道:“還不伺候你家老爺翻身,難道要讓本侯爺來嗎?”
那僕人連忙幫著何賢翻過身來。
何賢胸中一腔怒火卻發洩不出別提有多難受了。
他壓低聲音,皮笑肉不笑的道:“是什麼風把侯爺吹來了,本官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壽寧侯搓了搓手掌道:“這是什麼話,本侯不是來看望何大人的嗎?”
何賢心道若不是你出的這什麼苦肉計,老子何至於被打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現在倒好,你假模假樣的來探望老子還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拜謝你嗎?
這他孃的得有多賤。
見何賢漠然不語,張鶴齡冷冷道:“何大人是埋怨錦衣衛的人下手太狠吧?實話告訴你,他們若打的不狠,那你的打便白捱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