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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鼎臣試探著問道:“小閣老心中可有計較了?”
謝慎輕叩了叩手指道:“現在大致有兩個辦法。其一是重新挖一條新渠,連線大運河。其二是清挖淤泥,疏通河道。”
顧鼎臣恭敬道:“小閣老傾向於哪一種?”
謝慎苦笑道:“其實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一項浩繁的工程,對財力物力的要求極高。”
這真的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乾的好了別人會說你是應該的。乾的不好立刻會有人跳出來攻訐,說你是糟蹋國庫存銀。
實際上隋唐大運河到了明朝運力已經大大降低。山東至北京段是重新挖的新渠。
可即便如此,剛過了一百年河道便又是被淤泥墊高,通航能力大減到了不得不整治的階段。
究其原因是因為大運河是人工河,河水流速太慢,淤泥容易沉積。所以每到一段時間便需要人工進行清淤,要不就得重新挖一條河道代替原本的。
挖河道肯定耗資巨大,但能維持的時間長,至少一百年內沒有問題。
而挖淤泥收效快,可沒準十年二十年又得犯老毛病。
“這件事還得看陛下的意思,吾輩也只是將利弊陳給陛下而已。”
朱厚照的意志在此事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沒有皇帝的支援運河不不管是重挖還是清淤都不可能完成。
“嗯,自該如此。”顧鼎臣也認為先將奏疏陳報給天子最穩妥。
明代大運河之所以十分重要,是因為其具有不可替代性。
漕運主要是將江南湖廣的糧食運到北面,如果走陸路損耗太大,走水運則相對好些。
在更好的運輸方式出現前,大運河的地位都不會改變。
謝慎希望將來有一天大明不再依賴運河,那就證明運輸方式上有了革新。
有了匠作學院,他相信這一天終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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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將難題拋給了正德帝,這讓朱厚照頭疼不已。
他已經習慣了內閣幫他處理政務,突然間要他乾綱獨斷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何況一上來就丟給他這麼大難題,沒有緩衝啊。
開挖運河這種事情絕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一旦處理不當將引起極大的民怨甚至爆發騷亂。
正德初年就已經發生過農民起義,這讓朱厚照心有餘悸,一直謹小慎微生怕再激起民怨。
揹負雙手在殿內踱了數步,朱厚照還是不能決斷,懊惱之下連嘆數聲。
見天子這幅愁苦模樣,張永小心翼翼的說道:“既然陛下也為難,不妨叫九卿廷議看看。”
朱厚照眼前一亮。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內閣也一時給不出答案,多問問意見總是好的。
張永遂前去外朝傳口諭了。
六部尚書、通政使、都御史、大理寺卿等九位重要朝臣遂聚集在一起討論,運河之事本就是很難討論出個所以然的,加之九卿都急著表現自己,難免出現意見不一致,好在九卿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懂得剋制情緒,最多便是負氣不語,並沒有出現拳腳相向的尷尬情況。
整整一天過去,支援清淤的人佔了上風,張永遂回到豹房向天子奏報--九卿主張對運河清淤。
這也和朱厚照的意見不謀而合。
他確實不太敢在這個時間下旨重新開挖運河。一旦挖掘新運河,國庫甚至內帑的銀錢全搭進去都不一定夠。最重要的是開挖運河需要徵發大量的徭役,這可是會引發民怨的。
朱厚照雖然貴為天子,但也是怕生變的。
唐太宗不是說過嗎,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假使一個皇帝作出有違民心的舉動,肯定會引發危機的。
朱厚照長長吐出一口氣,朝張永擺手道:“還等什麼,把旨意傳到內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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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到內閣宣旨時適逢內閣三巨頭都在。
華蓋殿大學士內閣首輔李東陽沉吟了良久才問道:“陛下英明,不過即便是清淤河道也要徵發徭役,是隻徵發河北布政司的還是連帶山東也要徵發?”
“這個。。。。。。”
張永不過是個傳聲筒,哪裡知道該怎麼回答,哭喪著臉道:“李閣老這個奴婢也不知啊。”
從理論上來說整個山東到京師的河道都應該清淤,但若如此徵發徭役最少幾十萬,數量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