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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思忖了片刻答道:“我曾聽叔父提及過,似乎判官崔灃十分精幹,只是因為性格孤傲,一直難以升遷。”
“這個崔灃,現在居於何處?”
“該是也在杭州府罷。慎賢弟為何忽然問起此人?”
“此人也許就是破局的關鍵!”
雖然謝慎對此也不是十拿九穩,但至少大方向應該沒錯。
“守仁兄速速隨我去一趟運司衙門!”
。。。。。。
。。。。。。
第九十四章 崔光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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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司衙門在元代鳳凰寺舊址,巡撫衙門搬到南宋重華故宮舊地後,運司衙門就搬進了原先的巡撫衙門。
謝慎前世也曾經去過杭州遊學,印象中鳳凰寺舊址的位置和這處運司衙門稍有出入。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過去了數百年,位置稍有出入是很正常的事情。
謝慎與王守仁結伴而行,來到運司衙門前自然就被人攔住。
他們既不是運司衙門的公人,也沒有通行的令牌,出入自然受限。
王守仁猶豫了片刻,還是掏出了按察司的那塊令牌。
“這位公人,我奉按察副使陸大人之命,想請崔判官到按察司衙門一敘。”
那公差接過令牌看了一遭,確認就是按察司的令牌,態度便好了不少。
“原來大人是奉了陸臬臺的命令。好說,好說。”
像陸淵這種級別的官員,大多會自掏腰包僱傭一些幕僚。這些幕僚沒有品級,不食朝廷俸祿,完全是官員養著,故而也只對這些僱傭他們的官員負責。
那公差許是把謝慎、王守仁當成這幕僚了,故而也沒有起疑。
謝慎心道王守仁說起假話還真是不臉紅,有前途。。。。。。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扯虎撲做大旗還真是好用,不過這種法子也就是情急之時用上一用,長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崔判官正在衙署裡面處理公務,某這便帶兩位去見他。”
公差開啟漆著硃色的大門,將二人讓了進去。
謝慎一邁進大門,就嘖嘖稱歎了一聲。
不愧是原先的巡撫衙門,就是闊氣,比陸淵辦公的按察司衙門大出了數倍。加之運司衙門是肥水衙門中的魁首,盧鹽運使上任後更是對原先的官署、園圃進行了修繕、擴建。現在的運司衙門比之原先的巡撫衙門還要豪奢不少。
如果鹽運使盧仲景沒有牽扯要案,身陷囹圄。如今運司衙門前肯定是車水馬龍,少不了來拜謁求門路的官員豪紳。
可現在,盧仲景案震驚朝野,運司衙門裡的許多官員都被牽涉其中。大夥兒為了自保都做起了縮頭烏龜,能夠維持正常的公務就不錯了,誰還敢暗地裡做些銀錢交易。
謝慎與王守仁跟在公人身後,沿著廊廡快步疾行,穿過一道月門,繞過一方假山,來到了運司衙門眾官吏辦公的衙署。
“這裡就是衙署了,二位直接進去即可。如今衙署裡只有崔判官一人,抬首便可瞧見。”
謝慎與那公差道了一聲謝,便和王守仁先後邁步進入衙署內。果不其然,偌大的衙署裡空空曠曠,只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年約三十,面容清俊的男子。
這男子一身青色官袍,胸口前的補子都漿洗的發白,若不細看,還以為是誰家的長傭。
謝慎心中一沉,想必這位就是那個崔判官崔灃了吧,還真是一副錚錚鐵骨,遺世獨立的直臣模樣。
不管這個崔灃是不是魏徵包公海筆架般的人物,這個交道是打定了。
“敢問閣下可是運司衙門判官崔灃?”
王守仁衝那人拱了拱手,儘量壓低聲音,使得聽起來不那麼突兀。
“正是崔某。兩位公子要找崔某?”
崔灃顯然有些驚訝,自打鹽運使盧大人出事後,往日門庭若市的運司衙門就變得如陰曹地府般,讓人退避三舍。
這兩人衣著華麗,氣度不俗,怎麼在這種時候找到運司衙門了。
“在下餘姚王守仁,這位是在下的好友謝慎,吾奉了陸大人之命,還請崔大人前往按察司衙門一敘。”
“哦?”
崔灃沉吟了片刻,顯得有些猶豫。
他與按察司衙門素來沒有來往,跟這位陸大人更是沒有打過照面。陸大人怎麼突然之間要召見他了?
王守仁見崔灃默然不語,心中直是有些焦急,可他又不敢表露出來,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