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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日看來又是難熬了。”
王守仁嘴角微微揚起,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無奈。
在大明這樣的農耕社會,田畝的多寡直接體現了一個家族的實力。像王家這樣的豪門大族,手中的田地自然不少。
謝慎知道王守仁是擔心這些田地遭了旱災,可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
王宿幽幽一嘆道:“老夫活了四十餘載總算活了個明白,在哪裡都沒有家鄉好啊。”
王宿雖然打算辭官,卻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不自在。他打算等鹽運使案的風波徹底平息後再上書辭官,現下他返回餘姚也算是暫避風頭。
“老夫先和仁哥兒回宅邸歇息,恩公隨時可來府中閒話。”
謝慎被王宿一口一個恩公喊著實在是尷尬,可他幾次提醒王宿依然不改口,他也就不再堅持。
“王大人且先去休憩,小子過幾日一定登門拜訪!”
說完謝慎便與王守仁,王宿一一拱手,在街口作別了。
謝慎下意識的還想往竹樓的方向走,可一邁步才想起來大兄大嫂已經在城北購置了一套宅院,這才苦笑一聲向新家走去。
謝家新購置的宅邸在城北,距離城隍廟不遠,算是餘姚最繁華的地段了。
當時大兄謝方還為了三百兩銀子肉疼了好久,還是謝慎最後堅持把宅子買了下來。
來到自家宅院前,謝慎微微一愣。大門是虛掩著的,莫不是家中來客人了?
帶著疑惑推門而入,謝慎徑直朝內院走起。
這宅子是二進的,前院有花廳,耳房,和供客人居住的廂房。後院才是謝家主人居住的宅邸。
當初牙行也有三進的宅邸供謝慎選擇,只不過他覺得自己剛剛中了秀才,就購置三進大宅太過高調。加之算上水芸,二丫一家總共也就五口人,住三進的宅邸太過浪費,最終決定還是購置這套兩進宅子。
穿過月門就是內院,謝慎見大兄正和一個儒商模樣的男子坐在院中石凳上商談著什麼,只不過那人揹著身子,謝慎瞧不見正臉。少年思忖片刻,輕咳一聲道:“大兄,我回來了。”
那儒商聽到聲音率先轉過身來道:“這不是慎哥兒嗎?恭喜恭喜啊,聽聞慎哥兒考了生員,以後見面怕得叫一聲謝小相公了。”
謝慎定睛一看,這人不就是城西衡源茶莊的吳掌櫃嗎!
當日這廝把大哥謝方當做牛馬使喚,還極盡嘲諷,現在看到自己中了秀才便又死皮賴臉的湊過來道喜,簡直是無恥中的魁首,敗類中的翹楚!
泥人尚有三分氣性,謝慎沒立刻把這吳掌櫃轟出宅子已經是開恩了,如何還會給他好臉色看。
“既然你知道本公子是縣學生員,便請放尊重點。”
謝慎冷冷掃了一眼吳掌櫃,寒聲道。
吳掌櫃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中暗罵你個不識好歹的小潑賊,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的開染坊了!
但他嘴上卻不得不繼續討好謝慎道:“看小老兒這嘴,真是該打。謝小相公還請恕罪則個。”
“大兄,我剛從杭州府回來有些累了,還是送客吧。”
謝慎卻絲毫不領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
謝方有些為難的看著謝慎,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過身衝吳掌櫃道:“吳掌櫃,要不你還是先回吧。”
吳掌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好說好說。小老兒方才說的事情,還請好好考慮一番。小相公舟車勞頓,小老兒就不打攪了,告辭。”
吳掌櫃灰頭土臉的轉身離去,謝慎見他走遠便急忙衝謝方道:“大哥,剛剛這廝和你說了些什麼?”
謝方嘆息一聲道:“還能是什麼,他想和為兄合作販茶的事情。”
“大哥答應他了?”
“那倒還沒有,為兄只跟他說要考慮考慮。”
謝慎心中一沉,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大兄為人也太老實了。老話講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還真是有道理。這吳掌櫃當初那般對大兄,大兄卻是以德報怨,竟然想開始跟吳掌櫃合作。
像吳掌櫃這樣的人,最是唯利是圖,奸商的嘴臉暴露無疑。若自己沒有拿到秀才功名,這吳掌櫃肯定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謝家的人。
“大兄若是想販茶,大可自己去販,沒有必要和這種小人合作。再者說了,我想要入股馮家書坊,由大兄和馮掌櫃一起打理書坊的生意。”
這並不是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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