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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說本縣依賴農戶所織絹布,這倒是不假。不過這和種植棉花分明是兩件事。不管朝廷對這些土地免不免賦稅,這利都落不在農戶身上。朝廷收稅,農戶要繳納絹、麻、棉布。朝廷不加稅,自然有你們這些地主收稅。區別只在於收稅的人是誰。至於商稅,雖然華亭縣在全府乃至於南直隸都是收的較高的,但是還不夠。本縣這次便要更改商稅,一改到底,絕不容情!”
這話自然是說給在座縉紳的。
這些人既是地主,又是富商,多重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立場。
縉紳們利用土地免稅政策給出利差,向投獻的農戶收租,並壓價收購佃農種植棉花的價格。
收購到大量棉花,他們再開設手工作坊,僱傭大量織工織布,將大量織好的棉花售賣到外省,從而賺取暴利。
乍一看來,他們在租田給佃農時似乎沒有賺太多的利。但這實際上是為了給織棉花鋪路。
唯有讓佃農活下去,心甘情願的為縉紳生產織布的原材料……棉花,他們才能獲取最終售賣松江布的暴利。
可惜普通佃農無法看透縉紳的想法,被縉紳賣了還不知情,真是叫人唏噓。
被王守仁戳破了心思,徐曇直是漲的面頰通紅。
“當然,若是你們主動將侵佔的土地交出,配合官府清丈。那麼本縣可以允諾,在商稅的重新制定上會聽取你們的意見。”
王守仁話鋒陡然一轉,語氣隱約間有了軟化。
原本在場的縉紳都已經絕望,現在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於他們來說,土地雖然重要,但經商販賣棉布賺取的銀錢同樣重要。
如果能夠二選其一的話,他們便會去選擇後者。
道理很簡單,雖然有不少農戶主動將土地投獻在他們名下。但實際上,種地所得的大部分糧食、棉麻還是落在了土地原所有者身上。縉紳當然也會收租,但這租子很低,遠遠比皇稅低,不然這些農戶也不會為了逃避朝廷稅賦,多此一舉的把土地投獻在縉紳名下了。
對於縉紳來說,多了一成利不多,少了一成利不少。他們不可能真正侵吞這些投獻的土地,因為這是鄉族制度的依託,一旦毀壞整個縣鄉的統治模式也將隨之崩塌。
對於他們來說,真正能大肆操控的是棉布的利。
利用低價收取棉花,開設紡織作坊賺取鉅額差利,才是這些百年世家的生財攬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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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三章 欽差
這些縉紳本身既是地主,又是富商。
如今朝廷一心推行新政,別管最後在全國範圍內能否成功推行,至少在華亭縣這一地是一定會貫徹到底的。
反正遲早要挨這一刀,如今有機會選擇挨在哪裡還會因此獲得好處,對於華亭縣的縉紳來說肯定是可以接受的。
但徐曇不這麼想。
徐家家大業大,不像尋常世家大族。
不管是清丈土地還是更改商稅都會對徐家產生很大的衝擊。
“怎麼樣,諸位考慮的如何了?”
王守仁雲淡風輕的說道。自始至終局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徐曇之輩在他眼中就是燕雀而已。
一直默然不語的吳瞻忽然大笑道:“縣尊恐怕是在說笑吧。商稅即便改制也是由朝廷去改。吳某說句不敬的話,京師一紙公令下來,大人還能討價還價不成?”
嘶,好毒辣的回擊!
都說打人不打臉,吳瞻這次卻是要狠狠的打王縣尊的臉啊。
縣令畢竟只是七品小官,即便吹出花來也彌補不了品級低的缺陷。
叫這些縉紳完全相信一個縣令的保證,確實很困難。
方才那些縉紳被王守仁的氣場震懾,故而沒有反應過來。但他們現在經吳瞻提醒,方是醒悟過來,暗道好險差一點就被王守仁擺了一道。
王守仁揹負著雙手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吳瞻。
這讓吳瞻十分尷尬,他說錯什麼了嗎,為何王守仁一直這麼看著他。。。。。。
“本官當然可以保證。”
王守仁目光如炬,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夠穿透人心。
他一字一頓道:“因為本官領受皇命,全權負責推行新政一事,小事立斷,大事可直接寫奏疏呈奏陛下。吳員外以為本官說的夠了嗎?”
靜默,死一般的靜默!
所有人都同情的望向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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