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第2/4 頁)
嶄新信紙上寫道。
“易蓮兄,見信如吾。。。。。。”
約莫用了盞茶的工夫,徐譚才將信寫好。
他捧起信紙來通篇掃了一遍,確認就是他想表達的意思,這才將信封好,交給了家丁。
“你馬上去一趟餘姚,親手把信交到上塘王家家主手中,絕不能有意外。”
“遵命。”
家丁將書信收好,恭敬領命。
“下去吧。”
徐曇擺了擺手,露出了些許倦容。
看來王守仁真的算是上塘王氏之後。這樣他便可以放心了。
徐曇的髮妻是上塘王氏前任家主的嫡長女,也就是今任家主王,王易蓮的親妹妹。
只要他將話帶給易蓮兄,王家那裡勢必會作出表示。
雖然王華這一支已經分家,但兩筆寫不出一個王字。他們身上始終流著一樣的血,是同氣連枝的。
有這個顧忌在,王守仁多少會對徐家客氣一些。即便他不怕,王華也會怕人戳著嵴梁骨罵他忘本。
宗族是根本無法繞開的,哪怕已經分家,其影響力也是不可小覷。
真要是公事公辦,徐曇真擔心王守仁這個愣小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還是得倚仗妻兄,好好敲打他一番。
這廢棄的宅子如今又開辦了織造廠,正是人聲鼎沸。徐曇自然不打算在這裡休憩,便坐了轎子返回新宅了。
。。。。。。
。。。。。。
從徐家織造廠出來,王守仁便返回縣衙。
見大老爺回衙,一眾衙役便都迎了出來。
張德張班頭弓著腰諂媚道:“大老爺今日想吃什麼菜,小的去給大老爺買去。”
王守仁蹙眉道:“便吃衙門廚子做的就行,不必多事了。”
張德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十分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再提這事了。
回到後衙王守仁脫下官袍,換了一身鬆軟的便袍,便坐在書桌前品起茶來。
跟他一同來松江府赴任的侍妾水洛湊了過來,一邊給王守仁捶背,一邊柔聲道:“老爺今日心情不錯呢。”
王守仁微微頜首道:“今日徐家織造廠開廠,老爺我又算是推了一件實事。”
水洛莞爾一笑道:“老爺倒是和範相公一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呢。”
王守仁咳嗽一聲道:“吾輩讀書人,之所以寒窗苦讀為的不就是能夠造福百姓嗎?如今有了這個機會,怎麼可以隨便敷衍了事。”
“這新政真有老爺說的那麼靈?難道大明朝沒有這新政以前百姓就不能活了嗎?”
王守仁搖了搖頭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要說活便是戰亂之時一樣可以活。可那時,你看百姓活的有個人樣嗎?妻離子散,易子而食。。。。。。現在雖然不如戰亂時那麼慘,但百姓活的也很苦啊。如果不推行新政,一切照舊,那若是老天爺賞臉,百姓們勉強可以混一口飯吃。如果遇到災年,那可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用謝慎的話說,新政改的不是表皮,改的是大明朝的筋骨。
只有改了大明朝的筋骨,一系列東西才會隨之改變,大明朝的國運才能上升。
雖然王守仁覺得謝慎的話有些玄了,但細細品來也未必沒有道理。
這滿朝公卿,其實都不願意大明朝動了筋骨,美其名曰遵奉祖制。其實他們是怕動了自己的利益。
畢竟他們才是大明現有制度的最大受益者。
就連王守仁,也從中受益良多。若不是有個身為朝官的父親,他也不可能從小就接受到那麼好的優質教育。
很難說這種制度就是錯的,但確實有不完善不合理的地方。
謝慎的新政就是要將這些不完善不合理的地方加以糾正。
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王守仁也會自問,為什麼他就想不出謝慎的這一套理論。
直到他來到松江,接觸到這些縉紳他才恍然大悟。
他之所以沒有謝慎的決斷,是因為他從小就是被按照既定利益者來培養的。
一切都是循規蹈矩,按照既有的模式來。不需要他去思考,這種模式合不合理,對百姓社稷有沒有好處。
而謝慎不同。
謝慎是寒門出身,從小就接觸到普通百姓的艱苦營生,比他更明白普通百姓需要什麼。
故而謝慎能夠設身處地的提出符合百姓利益的新政,而他王守仁不行。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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