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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事關文官尊嚴的戰鬥。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謝慎十分清楚。就在這次上書彈劾八虎的事件之後,謝遷致仕。內閣中只有李東陽苦苦支撐。
而以劉謹為首的八虎徹底無人壓制,風光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件事謝慎還真是不好過多發表意見,畢竟谷大用和他算是政治盟友。
而且就史大勢而言,謝遷這樣的弘治朝老人被新人替代也是遲早的事。
“韓部堂,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從長計議吧。”
謝慎的表態讓韓文十分驚訝。他顫聲道:“這麼說,小閣老是不打算署名了?”
謝慎尷尬道:“韓部堂,謝某不打沒準備的仗。”
韓文也是宦海多年的老人了,當即明白了謝慎的意思,也不繼續為難謝慎,只嘆了一聲道:“這件事小閣老不去做,自會有旁人去做。只怕那時候追悔莫及。”
說完竟是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謝慎則是暗暗慨嘆,我的心思你們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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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攜外臣聯名上書,加之謝遷,李東陽哭諫,正德皇帝確實有些亂了陣腳。
天子甚至有些猶豫,是不是他寵信的八虎真的那麼不堪這才招致一片罵聲。
見形勢委託累卵,八虎之首的劉謹坐不住了。
他瞅準機會跑到天子近前一番哭訴,讓天子動了惻隱之心。
劉謹是他備位東宮時就侍奉在身邊的老人,可謂是勞苦功高。
就這麼因為文官的彈劾廢了他,正德皇帝有些於心不忍。
他安慰了一番劉謹,表示這件事自己會有計較,叫劉謹稍安勿躁。
劉謹最明白天子的心思,知道這件事成了,便叩謝聖恩離開了。
果不其然,天子對群臣的上書和兩位閣臣的哭諫熟視無睹,並沒有對八虎做出任何懲治。
眼見天子如此包庇閹宦,百官皆是無比失望。
一些部院大員紛紛託病不朝,更有激進的上書乞骸骨。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臣子與君父之間更是如此。
這其中便有內閣次輔謝遷。
作為僅次於首輔李東陽的二號人物,謝遷在朝中的影響力可謂巨大。他這麼一上書,就連正德皇帝都有些慌了。
天子也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過火了竟然引的次輔都要乞骸骨。
天子連忙派人去安撫謝遷,只不過謝遷這次的態度很堅決,表示自己年紀大了想要回鄉養老了。
無奈之下,天子只得召見內閣大學士謝慎。
作為當年的東宮輔臣,謝慎是最得正德皇帝信賴的外臣。每每遇到難以決斷的事情,天子總會召見謝慎詢問意見。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謝慎早已準備好了說辭,等的就是這一機會。
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故而將每一句話反覆推敲,確保能夠起到效果。
來到御前,謝慎當即拜倒請求天子挽留謝次輔。
天子有些愣了,連忙扶起謝慎道:“先生這是做什麼。朕叫先生來就是想問怎麼才能挽留謝次輔。”
“陛下可知謝閣老此次為何決意請辭?”
正德皇帝皺了皺眉道:“自然是為了劉謹他們。謝先生應該也知道,劉謹谷大用他們都是從東宮就跟在朕身邊侍候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那麼一哭朕就心軟了。”
謝慎心中感慨,宦官榮寵全系天子一人。
故而這苦肉計是不得不用的。只有用了苦肉計,並用的好了才能保持聖眷不衰。
“陛下,臣自然知道劉公公他們對陛下並無二心,只是江山社稷重中之重,有時光有忠心是不夠的。”
謝慎設了個套等著正德往裡跳,誰知皇帝真的吸了一口氣道:“謝先生是說,劉謹他們是把朕往歧路上引?”
謝慎點了點頭道:“臣聽聞上古明君重瞳親照,能夠明辨忠奸。陛下若想保大明江山盛世便需要知人善用。劉謹之輩只可用重,不可重用。”
“只可用重,不可重用?”
正德疑惑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兩者有什麼區別?”
謝慎等的就是皇帝這句話,當即解釋道:“陛下,繁瑣勞累之事交由一人去做是用重。天下大事交由一人去做是重用。”
正德天資聰穎,聽過後便是如遭雷擊,直是沉默了良久。
“先生的意思是,朕用錯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