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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局勢十分兇險,但絕沒有到失控的地步。只要找出問題所在,還是可以扭轉局勢的。
王守文搖了搖頭,悵然嘆息道:“我都是按照慎賢弟所說做的,前些時日街頭巷尾都在痛罵壽寧侯跋扈,我本以為形勢大好。誰曾想,誰曾想。。。。。。”
謝慎最見不得話說一半,催問道:“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我可幫不了你!”
王守文咬了咬牙道:“昨日錦衣衛北鎮撫司來人,把我家莊裡的僕從、佃農悉數抓走了。”
“竟有此事?”
謝慎驚撥出聲。
本來是文鬥,現在引出了錦衣衛,這是要武鬥嗎?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壽寧侯張鶴齡還真是不要臉皮啊。
“錦衣衛出手肯定是得到陛下的旨意,王家。。。。。。完了。”
王守文悔恨的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落寞。
人生的大喜大悲他在短時間全部體會到,只得感慨造化無常。
“你先別急,我覺得這件事十分不尋常。”
謝慎一邊安慰王守文一邊說道:“你說這錦衣衛北鎮撫司的人去你王家田莊拿人是在昨日?”
王守文木然的點了點頭。
“那便奇怪了,方才我在翰林院和令尊以及一眾同僚正自編纂《會典》,陛下突然降下旨意,宣令尊入宮覲見。如果陛下真的暴怒到要治罪王家,那昨日便不會只讓錦衣衛拘捕幾個佃農奴僕。”
錦衣衛設立的初衷就是為了監視群臣,臣子若有誹謗君上、不忠社稷的行為,作為鷹犬的錦衣衛便可以立刻衝進府中拿人。
別管是六部尚書還是內閣大學士在錦衣衛面前都是綿羊一般,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這是天子手中最鋒利的刀劍。
這樣鋒利的刀劍怎麼會用到拘捕幾個佃農、僕從上面,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如果天子真的對王家動了殺機,便可以直接叫錦衣衛拘捕了王守文、王華一併投到詔獄去,絕不會給王家喘息之機。
而事實恰恰相反,天子雖然在聖旨中痛斥了王華,但還是宣他進宮面聖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天子想要聽王華解釋!
也就是說昨日錦衣衛去王家田莊抓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天子的意思。
那麼,究竟是誰可以未經天子允准就私自調動錦衣衛力士抓人呢?
壽寧侯嗎?
稍稍想了想,謝慎便排除了這種可能。
壽寧侯雖然跋扈,但說到底就是個紈絝國戚,他一沒有人脈,二沒有魄力怎麼可能指揮的動錦衣衛。
那麼是張皇后嗎?
自家弟弟受了委屈,當姐姐的要替弟弟出頭,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不過本朝太祖定製,後宮不得干政,張皇后便是真的想這麼做也邁不過這道坎。
既不是壽寧侯也不是張皇后,那麼這個下令錦衣衛去王家田莊抓人的大人物究竟是誰?
謝慎發現自己陷入了思維定式之中,竟然一時猜將不出。
“守文兄,你覺得除了天子還有誰能調動錦衣衛。”
既然正向推不出來,不如索性用排除法。
“這。。。。。。”
“難道是牟指揮使?”
王守文並不愚笨,經由謝慎一番提點,當即悟出了大半。
“不錯,就是牟斌,只有他才有能力未經天子允准,調集錦衣衛去到你王家田莊拿人。”
“可是我王家與牟指揮使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何要幫壽寧侯!”
推斷一件事是誰做的,其實很簡單,看看做完這件事誰收益最大即可。
王家利用輿論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可王家也收到了來自於張皇后、壽寧侯的敵意,可謂正負相抵。
壽寧侯和張皇后就更不用說了,言官的吐沫星子都快濺到他們臉上了。。。。。。
言官嗎?他們除了撈得些名聲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益。
真正能從中攫取巨大的利益的,恰恰就是本朝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如果謝慎沒有記錯的話,歷史上對於牟斌這個人的評價很高,大多是正向積極的。
但這並不能說說明什麼。
畢竟史書多是為尊者諱,能夠幹到牟斌這個級別的,沒有幾分狠厲手段和腹黑心思是不可能的。
無非是有的人能夠把自己包裝的更為光鮮,有的人則更為本真坦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