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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脾氣好的君王也忍受不了臣子這般無理取鬧。
治國理政談何容易,這些言官只會盯著細枝末節全然不顧大局。
他們這樣一鬧,以為幫了王華,但對社稷有何益處?
尤其是這個謝慎,以為自己有幾分才情便可以指點江山,還強自作詩一首替王華出頭。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
他懂得什麼是苟利國家生死以嗎,便是王華,都配不上這兩句詩。
“陛下,臣以為謝修撰是有些過於冒失,但不至於貶官。”
謝遷強自鼓起勇氣,向天子進言道。
事實上在來內閣當值前,謝慎和王家三郎曾登門拜見過他。
謝慎坦蕩的表示已經向天子寫了一封奏疏,要替王老大人陳情。
只是謝遷沒想到這個少年會用這樣一種犀利的方式來在天子面前相爭。
聖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種絕決竟然讓謝遷血液沸騰,有了當年剛剛中狀元,立誓要致君堯舜上的豪情。
“朕也不過是說說罷了。”
弘治皇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神色中滿是落寞。
“這謝慎頗有幾分先生當年的氣性,果然餘姚是人傑地靈啊。”
謝遷聽到這裡直是大駭。
如果只是平日閒談,這句話自然沒什麼。
但天子剛剛明明發了一通牢騷,在這種時候“誇耀”餘姚人傑地靈,明顯就帶有了一絲不同的意味。
王華、謝慎、再加上他謝遷,恰恰都是餘姚籍的狀元,還都集中在這二十來年中。
二十年間,一縣出了三名狀元,絕對是震鑠古今的事件。
方才皇帝問謝遷對於此事的看法,莫不是就在試探,看看餘姚臣子有無結幫之勢?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恐怕在皇帝看來他們這三位餘姚狀元是串通一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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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風波平息
殿內的氣氛有些怪異,最後還是弘治皇帝率先打破了靜默,幽然道:“先生不說朕也知道。罷了,朕信先生便是。”
謝遷胸口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
天子這麼說,就意味著王華的事情就此揭過了。
“臣代王日講謝過陛下了。”
謝遷連忙沖天子謝恩。
毫無疑問,翰林修撰謝慎的那封奏疏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雖然天子一度情緒失控,但最終選擇了寬恕王家,將事情抹過。
君臣二人又閒話許久,皇帝覺得睏乏便叫謝遷退下了。
乘上軟轎離開乾清宮,謝遷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方才那形勢若是錯落幾分,怕就是完全不同的局勢了。
浙籍官員如今在朝中得勢,隱隱有總攬朝局的架勢,這恐怕犯了天子的忌諱。
看來,凡事還是應該低調一些。
“謝閣老,是要回內閣嗎?”
謝遷猶豫了片刻,卻是擺了擺手道:“從東華門出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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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日即過,王家與壽寧侯之間的風波漸漸平息,但王家宅院中,王華卻是冷冷注視著垂頭喪氣的三子王守文。
“孽障!”
王華還是忍將不住,將墨玉鎮紙狠狠砸向王守文。若不是王三郎閃的及時,當即就會被砸中面門。
見自家三子還敢躲,王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藤杖便要去打。
王守文自知理虧,索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父親大人,千錯萬錯都是孩兒的錯。父親大人切莫氣傷了身子,若是那般,孩兒可就萬死莫恕了。”
王華手中的藤杖停在了半空中,沉然嘆息了一聲。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散佈訊息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三子王守文。他本以為王守文突然開了竅這才會進士登科,不曾想他還是這麼不爭氣。
“父親大人要打便打吧,打了孩兒出了氣興許能好受一些。”
王華癱坐到四出頭櫸木官帽椅上,搖了搖頭道:“你做都做了,為父再責罰你又有什麼用。再說了,你也是為了為父好,為了王家好。”
王華總會不經意間把長子王守仁拿來與王守文作比較,可是到頭來他卻發現他最為喜愛的長子時常不在身邊,真正常伴他左右的反倒是這個不太受他待見的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