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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過是七月,怎麼那兩個倒黴催的就下獄了,難不成謝慎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已經全面產生了?
鄧原擺了擺手道:“謝修撰看看這奏疏內容吧,唉。。。。。。”
謝慎點了點頭,便走到書案前展開奏疏副本讀來。
“臣在刑部三年,每見逮問盜賊,多東廠鎮撫司輯獲,或校尉挾私誣陷,或為人報仇,或受首惡贓令以旁人抵罪。刑官洞見其情,莫敢改正,以致多枉殺人。臣願陛下革去東廠以絕禍原,則天下可以太平。臣一介微驅,自知不免一鍇,與其死於虎口,不如死於朝廷。願陛下斬臣之首,能行臣之言,雖死亦無恨。”
嘶,雖是炎炎七月謝慎仍不禁覺得後心發涼。
這徐珪不要命了嗎,竟然寫了這麼一封“找死”的奏疏。
在謝慎看來這封奏疏簡直可以和海瑞罵嘉靖那封相媲美了。
如果謝慎沒記錯的話,此時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應該是王嶽。而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兼任東廠提督就是楊鵬。
蕭敬雖然資歷很老,但在四名司禮監秉筆太監中只排第二,被楊鵬壓了一頭。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徐珪得罪了宮中閹宦第二號人物,風頭正勁的東廠提督太監楊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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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取而代之
裁撤東廠這個念頭實在太過不切實際。
畢竟與西廠相比東廠的地位更高歷史也更悠久。
更何況東廠錦衣衛互相制衡的局面由來已久,若是在這個時候裁撤東廠,平衡就將被打破,這是任何一個英明聖主不能允許的。
而且東廠提督本就是太監,是天子的家奴。叫天子懲治家奴去幫外臣,除非手中攥有絕對的證據。
而這位徐珪徐典吏顯然是個嘴炮,呃不,是站在道義的制高點對東廠進行攻訐,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猛料乾貨。
怪不得歷史上好脾氣的弘治皇帝都大為震怒,直接把徐珪去官貶民了。
不過在這個時空中,顯然徐珪的奏疏剛剛呈上,天子還沒有下詔,也就是說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糊塗,真是糊塗!”
謝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徐珪的政治素養實在太低了吧。
“皇爺宅心仁厚,若咱家那妹夫僅僅是得罪了皇爺還不至於身死流徙,可他這次明顯是衝著東廠楊鵬去的。以楊鵬的狹隘心胸,肯定會在皇爺跟前進讒言的。”
謝慎點了點頭。
太監的權勢直接來自於皇帝,故而所能依賴的也只有皇帝。
跟“滿門忠烈”的文官不同,太監在面臨險境時往往會主動示弱求助,求助的物件自然是天子。
謝慎都能想象到接下來的場景。
那楊鵬一定會立刻趕到天子近前哭訴自己如何不易,滿朝文官容不下一個太監云云。
畢竟是常伴天子左右的人,皇帝也不可能熟視無睹,這一番苦肉計下肯定會偏向楊鵬而不是徐珪了。
說到底天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雖然弘治天子已經接近於文武百官心目中的聖君明主但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徐珪錯就錯在沒有在合適的時間用合適的方式進諫,這麼執拗的脾氣也是沒誰了。
見鄧太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謝慎頓了頓道:“這封奏議都沒有加入邸報中,足以見得陛下之憤怒。但既然旨意並未降下,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鄧原聽說妹夫還有救自然是心中大喜,連忙道:“謝修撰請講。”
謝慎嘆息一聲道:“第一,謝某會寫一封奏疏要求裁撤東廠,並要求翰林院的官員聯名附議。”
鄧原聽得一愣。
“可是謝修撰剛剛不還說咱家那妹夫糊塗嗎,怎麼又要聯名翰林院諸位大人上書皇爺要求裁撤東廠呢。”
謝慎沉聲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這話由謝某這樣的翰林院官員來說肯定有些效果。”
開玩笑,翰林院裡的都是清流詞臣,豈是區區一刑部典吏能比的?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其結果也肯定是不一樣的。
天子可能會因為震怒免去徐珪的官,但絕不會因為震怒直接免去謝慎翰林院修撰之職。
這相當於跟整個文官階層撕破臉皮。
況且謝慎還要拉一批翰林院同僚附奏,天子面對這等氣勢退讓一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