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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紛紛上書要求天子命三司會審此案,還謝修撰一個公道。
天子一時頭大如鬥。
自打繼位以來,他一直以上古明君的標準要求自己,獲得的評價也還不錯。
怎麼這些言官還不滿意,連讓他身邊留一個體己都人都不行。
天子終於明白,言官或者說文官們針對的不是楊鵬、蕭敬個人,而是整個太監群體。
只要是宮中閹宦,在文官看來就是散發著陣陣惡臭的異類。
他們打倒了傳奉官便又將目標定為閹宦,彷彿只有他們才是出淤泥而不染才是最清白的。
這讓天子大為惱火,便將事情壓了下來。
不過言官們似乎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奏疏仍然像雪片一樣飛來。更讓天子惱火的是,一些部院大員,甚至是閣臣也上書替言官們助威。
最後天子沒有辦法,只得宣本案的苦主謝慎進宮面聖。
沒有人知道那日乾清宮東暖閣中發生了什麼。不過謝修撰出宮後便主動上書,謝天子處置東廠番子之恩。
這便相當於認可了之前天子的處置辦法。
一時間都察院的言官們都傻了眼,知道再胡攪蠻纏下去也沒有用,便不再上書了。
不過這在諸朝臣看來仍然是一樁懸而未決的疑案,只不過因為天子強硬的態度謝修撰妥協了。
閒話不提,卻說這日謝慎約了王守文、謝丕、賈詠在府中吃酒。之所以不再去酒樓實在是心有餘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在一段時間內,若是沒有足夠的護衛護佑,謝慎卻是不敢再去酒樓招搖了。
王守文酌了一口佳釀道:“慎賢弟,這次你處理的不錯。那幫都察院的殺才恨不得你跳出來給他們當槍使,你可不能遂了他們的意。”
謝丕卻皺眉道:“可明眼人都知道蕭太監推出的那幾人是替罪羊,慎大哥可是吃虧了。”
王守文搖頭道:“看似吃虧,實則大賺啊。你不要忘了慎賢弟是被陛下詔入宮中的。肯定是陛下表明瞭態度,慎賢弟這才上書發聲。吃點小虧換得簡在帝心,絕對是賺啊。”
見二人爭得面紅耳赤,謝慎只覺得好笑。
“是不是,慎賢弟,你倒是說一句啊。”
“說什麼?你們兩個就不要多想了。”
謝慎直是十分無奈,朝身旁的賈詠望了一眼,似求救一般。
賈詠立刻心領神會,笑道:“這紹興黃酒果然和我們北地人喝的味道大不一樣,不知道謝修撰還有多少珍藏,可否勻出一兩壇來叫賈某解解饞。”
謝慎道:“這是王老大人府裡的珍藏,我這裡還有十壇,鳴和兄若是不嫌棄大可以全部提走。”
賈詠連忙擺手道:“這怎麼使得,一兩壇足以。”
二人相視一笑。
一旁的王守文被二人帶起了節奏,也道:“鳴和兄儘管去拿,大不了我再如數補給慎賢弟就是。”
“聽說吐魯番使者近日要入京拜見天子,不知帶來了什麼稀奇貢品。”
謝丕的老爹是內閣成員,自然訊息靈通,謝慎聞言咦了一聲道:“吐魯番派出使臣朝見陛下?”
在他的印象中,弘治九年吐魯番再犯哈密。逼得哈密求援大明朝廷。
天子下令兵部尚書馬文升總掌此事,馬大人也很爭氣,一番陽謀之下將吐魯番人趕出哈密。
只是若是按照歷史程序,吐魯番還要反反覆覆數次,不會輕易的派出使臣朝貢啊。
這讓謝慎大為疑惑,莫非蝴蝶效應越來越明顯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慎大哥難道沒看邸報嗎?吐魯番人已經被打的丟盔棄甲,哭爹喊娘了。”
王守文一臉得意,大明自打土木堡之變後武備便一直鬆弛非但時常被北元打秋風佔便宜,就連吐魯番這樣的西域胡國都敢蹬鼻子上臉,和老大哥比劃一番。這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大明雖然文官佔據了主導,但並不是沒有血性的。
尤其是像謝丕這樣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見朝廷打了一場大勝仗,自然攥緊了拳頭炫耀一番。
對於吐魯番哈密這對冤家,謝慎還是頗感興趣的。
大明對西域的控制十分薄弱,如果能夠以哈密為跳板再控制吐魯番,一直難以開啟的西域走廊便可以劃歸大明的勢力範圍了。
自盛唐以後,除了蒙元外各朝對西域一直缺乏控制力。
但即便是蒙元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