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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一郎。”手冢略微翻了身,側躺著看向旁邊的真田道,“考試怎麼樣?”
聽到這個問題,真田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卻又湧上了些許微妙的感覺。
“還好。”他回答。
“那就好。”手冢伸手過去碰了碰真田攥成拳頭的手,然後重新平躺下來,“睡吧,弦一郎。”
“嗯。”真田把手放開,低低應了。
只是,就那樣躺了許久後,真田還是未能靜下心來沉入夢鄉。
他忽然側躺起來,看向旁邊的手冢。
手冢的眼睛輕輕閉著,在皎潔的月光輝映下,容顏如玉。
他知道手冢並沒有睡著。多年的習慣,就算身旁是熟悉如自己,手冢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放下戒心的。
他伸手搭上手冢的腰間,感覺到手心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慢慢放鬆開了。
“國光。”他閉上眼睛將臉埋入手冢的頸窩,低聲開口,“精市住院了。”
手冢沒出聲,依舊閉著眼睛,然而原本放在身側的手卻是輕輕搭上了真田的。
“山田管家說,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很有可能是格林—巴利綜合症。”真田的聲音很苦,“這種病,明明有那麼多預兆的。”
“前些時間,精市的精神就不是太好,網球部的訓練也很少像以前那般下場訓練,只是在場邊指導學弟。我明明也看到,有時候,他那麼看重的網球拍都會從手裡掉下去。他感冒的越來越頻繁,笑容也變得勉強起來,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重視過。”
“春天到了,他說因為貪涼所以才會經常感冒。國光,我怎麼會笨到去相信他。”
手冢只是握緊他的手默默的聽著。
“國光,如果真的是格林—巴利綜合症,那精市該怎麼辦?他那麼愛網球,那麼驕傲……”真田再也說不下去。
“沒關係。”手冢同樣側起身,低聲開口,如此堅信而篤定,“弦一郎,就如你所說,幸村那麼熱愛網球,那麼驕傲。就算是格林—巴利綜合症又如何?幸村會撐下去的。因為,他不會允許他以後的人生裡再也沒有網球。”
“弦一郎,你是幸村最好的朋友。如果連你都不相信他,那幸村又該如何去相信自己?”
“你要做的,是替他聯絡最好的醫生,扛起他心裡最重視的立海大網球部,然後站在他的身邊,相信他。”
真田抬頭看他,怔愣了一會。
“我明白。”真田坐起身來看向窗外,“作為朋友,在這種時刻,我不能猶豫不能軟弱不能難過。”
“但是,國光,我現在在你身邊不是麼?”真田轉過頭來看他,微微揚起唇角,輕輕嘆氣,“我現在在你身邊啊。”
因為是在你身邊,所以無需任何的隱瞞任何的掩飾。因為在你的面前,我不是真田家劍道最優秀的繼承人,不是立海大的風紀委員長,不是網球部的副部長,而是真田弦一郎,不被任何責任任何期待所束縛的最為本真的十四歲少年。
手冢愣了一下,然後跪坐起身。
“弦一郎,抱歉。”他低低開口,語氣有著些許不好意思,“是我不好。”
到底是自己不曾真正明白他們的心情。報喜不報憂,這習慣,看來也該改改了。
“國光。”
月色越來越暗,手冢的容顏越發黯淡,那雙眼睛卻是熠熠生輝的。
真田抬手撫上手冢略有些硬的頭髮,然後仿若著魔一般略低了頭朝他湊了過去,吻向了那雙茶色的仿若要望向人心底的眼睛。
手冢的眼睛很涼很涼。
真田能夠感覺到手冢微微的顫抖,以及眼睫毛慢慢的顫動。
他覺得自己的唇微微有些癢,卻完全不想離開。
然後,手冢似乎是抬起了頭,然後真田的唇便從他的眼睛擦過鼻子最後停在了臉頰上。
真田低了頭看手冢,迎向的便是兩隻睜得大大的微有些錯愕的眼睛。
他覺得心裡如此柔軟,卻又夾著些衝動。
他突然閉上了眼睛,然後唇再次往下移了移,便準確尋到了手冢唇的位置。
手冢的唇很軟也很涼,還有些幹。
他控制不住的舔了舔,甚至還用牙齒細細啃了啃。
不過,似乎力氣用重了些,真田感覺到嘴裡突然有了些許腥甜的味道,而原本僵硬著任他動作的手冢已是動作迅速的退後了幾步。
月色甚暗。
真田既慶幸此時手冢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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