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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其手,到今天為止,德國人只控制著城市四分之一的地方,形勢就像……就像把雞蛋堆起來一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副官提醒:“危如累卵。”說完得意地望了元首一眼,失望地看到元首正與他的女秘書兼保鏢說笑,對他的展示詞藻充耳不聞,對他的聰明才智視而不見。
“重型機械廠和柴油機廠沒丟吧?”李德警覺地問道。看到哈爾德點頭,他放下心繼續與冉妮亞說笑。
鮑曼替元首幫腔:“哈爾德,你不能埋怨元首。元首在後方指揮空軍和海軍打了兩個具有決定意義的大勝仗。”
哈爾德毫不示弱地反駁:“元首有兩天消失在高山密林之中,而那兩天正是波爾塔瓦戰役最危急的時刻。此外,我提醒帝國辦公廳主任,我的職務是陸軍總參謀長,你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鮑曼被搶白了一句,臉漲得通紅,說的話也沒經過大腦過濾,高聲爭辯道:“那兩天我們去視察噴氣式飛機……哪個……”他的聲音突然停電了,元首正冷冷地盯著他,正在做記錄的冉妮亞扔下筆猛扯他的袖子,他意識到差點洩露天機。
哈爾德狡黠的目光隨著眼鏡閃爍著。李德慍怒地盯了多嘴多舌的鮑曼一會兒,直到後者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哈爾德抱怨完後,李德唱起了動人的催眠曲:“先生們,你們記得我在年初說的話嗎?”
元首指的是年初他在北方集團軍群說的一席話。哈爾德心裡暗暗叫苦:他又來了。南方集團軍群的人垂手站立,洗耳恭聽。
李德幸災樂禍地望著一副苦瓜臉的哈爾德,大幅度揮動著胳膊橫掃胸前的空氣:
“看來南方還沒有領略到我的宏圖大略,你們的長官哈爾德總參謀長和勃勞希契總司令沒有向你們傳達過我的戰略意圖,這是不可原諒的。”
哈爾德與勃勞希契的苦瓜臉上結上了一層霜。元首說話如此嚴厲,其他高階將領們不由地為他們的兩位總長擔心起來。但哈爾德非常明白,元首色厲內荏地訓斥他們的目的不是要追究責任,只是為了堵住他的嘴,以便他不受干擾地向將領們訓話。
李德斜睨了一眼哈爾德,看到他恭順地低下了頭,便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了:“我在幾個月前就定下了今年的退敵之策,那就是放任敵人進攻:如果蘇軍不計任何代價,突破了中央防線,德軍可以邊打邊撤退,甚至可以放棄斯摩稜斯克撤嚮明斯克……”
“什麼?放棄斯摩稜斯克?”即便是對中央集團軍群並不關心的南方集團軍群將領們,頭一次聽到這種奇談怪論,也把他們嚇得差一點掉下巴。腦袋遲笨的保盧斯還沒有反應過來,抱怨自己的耳朵。年邁的隆斯特元帥儘管見多識廣,也被唬得劇烈咳嗽起來。
元首還沒說完呢:“同時在蘇軍兩翼保持壓力,讓蘇軍形成一個巨大的突出部,讓好大喜功的斯大林先高興幾天,然後從南北兩側猛擊蘇軍的根部,把冒進的蘇軍裝進一個大口袋裡……”
將領們有的點頭,有的搖腦袋。元首給他們擺事實、講道理,夾雜著自吹自擂:“現在,形勢對我們很有利,北方在我的精心謀劃下,德軍攻佔了聖彼得堡、拉多加湖到奧尼加湖之間的廣大地方,而南方,我與曼施坦因攻佔了整個克里木半島,這樣一來,德軍的南北兩翼得到保證,我們可以放手進攻了。”
元首仰首閉著眼睛,夢囈般地說出他的宏圖大略,眾將領,甚至連冉妮亞也手裡拿著筆,雙目微閉,隨元首搖頭晃腦。
猝然聽到吼叫:“強大的德軍從兩翼向孤軍深入的蘇軍南北夾擊,一舉包圍、殲滅。這是一次大型的基輔戰役,更是坎尼會戰。”
眾將恍然大悟,低聲議論起來。李德仰首閉著眼睛,耳朵像雷達一樣,搜尋著對他的譽美之詞。果然,眾將們一陣驚歎:“坎尼會戰,這是經典呀。”“元首不是堅決不讓後退嗎?”“短短几個月時間,元首成了大戰略家了,真是厲害。”“沒錯,聽元首的。”聽得他心裡甜滋滋的。
他也捕捉到隆斯特的聲音:“這是坎尼式會戰的作戰模式,只是能不能實施還是個問號,因為對手不是羅馬人,而是俄國人。”
元首猛然睜開眼睛,對膽敢懷疑他軍事才能的老元帥咆哮道:“你說對了,我就要的是坎尼式會戰,我早就算計到蘇軍會搶先進攻,只是這進攻規模太小了,遠遠滿足不了我的胃口。我寧願他們一直攻到斯摩稜斯克、明斯克和華沙。”
大家急睜眼時,看到元首滿臉通紅,一隻手咂向地板,那標誌性的一捋頭髮也散亂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