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林與荒原,松樹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隨著凜冽的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進入後半夜,安德里計程車兵實在凍得受不了,紛紛擠往養鹿場。那裡四面圍牆,士兵們都踡縮在牆跟裡,能抵擋很大一部分寒風,如果暴露在荒郊野外,肆虐的北極風只消半個小時,就可以把人的血液凍成冰。
安德里孤軍冒進,本來就與大部隊拉開了30公里的距離,大部隊又遭到後撤蘇軍的反突擊,把尖兵營阻隔在他們佔領的那座城市裡。
安德里在明白險境後,全營馬上重新部署:部隊以養鹿場為中心,全營的32輛坦克圍成一圈,構成第一道防線。那輛T35仍在原地,槍炮同時指向四面八方。後面是17輛Sd。Kfz251半履帶裝甲車。
一門突擊炮停在院子中間,周圍是十幾門80mm迫擊炮,彷彿老母雞領著一群小雞。
一門80mm迫擊炮安裝在水泥食槽,安德里親自監督試射。
80mm迫擊炮是1932年萊茵金屬公司研製的,該型炮身管長1143mm,重57kg,其中身管重19kg。發射3。5kg34型迫擊炮彈時。炮口初速172m/s,最大射程2400m,最大散佈直徑為65m。彈丸的射程一般透過裝藥量的增減來決定。
4名炮手圍繞在迫擊炮周圍,一發照明彈讓黎明提前到來,鄰炮的一發菸草彈又把黎明拉回黑暗。鹿群起初被炮火驚得狼奔豕突,後來發現事不關已,也就高高掛起了。
真正的黎明到來了,結伴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炮火,卡爾梅克人的叫聲在這片奇怪的期待與死寂中呼起來很是淒厲:“防——炮——啦轟!”啦字剛出口,首發炮彈爆炸了。
敵軍試射的是76毫米口徑榴彈炮,從裝備大量這種列寧格勒的普提洛夫工廠生產76。2毫米的野戰加農炮來看,進攻的蘇軍部隊要嗎是突圍的54集團軍小股部隊,或者是20天前被39軍擊潰的第4集團軍殘部,或剛剛被打得潰不成軍第7集團軍剩餘,而不會是新銳部隊。
大家剛開始動起來,步兵排用輕型迫擊炮、中型迫擊炮、76。2毫米野炮的出膛聲加入了冰冷世界,尖利的怪嘯後彈片在煙塵中穿飛,牆倒塌的煙塵像海嘯時的排空海Lang一樣,把不及逃跑的幾個黨衛軍吞噬,鹿為剛才的事不關已付出了代價,在跳躍中倒在血泊中,或連人帶鹿一起炸上天。一些老鼠竄來竄去,東聞聞西嗅嗅,大家眼裡流露出羨慕。
沒有掩體計程車兵們跳進剛炸出的彈坑裡,一個突擊隊員在躍進彈坑後,彈坑又被一發炮彈命中一次。那些尋找新的彈坑的人停止了動作——世上倒黴的事情很多,沒見過還有這麼倒黴的。
卡爾梅克人雙手堵著耳朵的頭揚起來了,爬在死鹿身上高喊:“122毫米榴……”再一次的山崩地裂籠罩了大家,這回的呼嘯和爆炸聲要猛烈得多,因為它來自正規的炮兵,而不是輕量級的步兵炮和野炮了。
天已經大亮,炮彈仍在這片冰凍的陣地上爆炸,它們並不全在地面上爆炸,空爆的、延時的、咂到地面上又跳起來的、像打在水面上的片石跳躍後炸響的,以各自的方式在它們的殺傷軌跡上執行。
炮彈落地,沒有爆炸聲,冒出滾滾白煙,煙霧翻卷著沿著地面擴散。
“毒氣彈!”黨衛軍二級中隊長極力模仿卡爾梅克人喊道,他的手下已從背後拽過圓珠體金屬背桶,打算取出防毒面具,卡爾梅克人這回不是喊叫,而是大罵:“戴上那豬頭怎麼瞄準呀,別聽你們二百五隊長的,煙幕彈過後,敵人要衝鋒了。”
安德里的坦克槍炮齊發,那輛T35五個炮塔向五個方向射擊,正好說明他們的處境:他們被包圍了。
“烏啦——”一隊騎兵披著晨曦,策馬從陰幽的森林鑽出來,高舉著閃閃發亮的馬刀,讓德軍士兵們想起兩年多前的波蘭軍隊,結局也相同:在暴風雨一般的機槍火力下,馬匹不斷栽倒,把騎士們摔個超級跟頭。一匹馬僥倖衝過火網,突到坦克跟前,上面的人不知去向。一匹棕黃色矮種馬拖著士兵賓士,士兵的一隻腳還在腳蹬裡,身子拍打著地面,牲畜如此欺負人類,連德軍士兵也看不下去了,韃靼抬起捷克式幾發長點射,結束了倒黴的馭手的痛苦。
騎兵的進攻劃上了悲壯的句號,德軍甚至沒有動用大炮,連50毫米的步兵迫擊炮都沒有發射,以節約炮彈。
蘇軍畢竟不是波軍,騎兵自殺性的衝鋒,是為了掩護步兵。蘇軍步兵乘此機會,越過了光禿禿的原野,已經衝到離德軍坦克200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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