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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捂著褲襠跳躍著。
寫標語者四散而逃,冉妮亞被蓋世太保的慘叫喊得心煩意亂,一個黑影從右邊竄過,她一伸手,只抓住對方的橡膠手套,被人家玩了個金蟬脫殼。還沒回過身來,那個咬了蓋世太保的騸匠又像泥鰍一般從她的褲襠裡鑽過,她怒從膽邊生,縱身躍升又重重地踩在他背上,竟然把他踩著背過氣去,等待麗達趕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幹什麼呢?”麗達跑過來了。在她的後邊,警察局長一手撕扯著一個滿身被白塗料包裹的人,另一手吹響了警笛。他們三人連夜審訊。聚光燈下的是個挺秀氣的金髮青年,到後半夜他招供了:他是“白玫瑰”成員之一。
“白玫瑰?”李德接到他們的報告後不斷拍打腦袋。冉妮亞、麗達與警察局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眼睛發澀。李德仰面望著天花板出神,苦苦在記憶深處搜尋著。
李德只留下冉妮亞和麗達,讓別人先行退出,他繼續在記憶的海洋中徊翔著。過了很長時間,彷彿從歷史的煙雲中出現了一個姑娘的面龐:嬌小玲瓏的身子、堅毅、活潑和自信的臉龐。
李德長吁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交瘁。轉身對冉妮亞和麗達說:“讓他們折騰去吧,你倆陪著我,那兒也不許去。”
元首把接下來的事情交辦給戈培爾,他成了作壁上觀的消遙派了。他真想一走了之,但好像有什麼事放心不下來,於是整天與兩個美女相伴,東逛西蕩,微服私訪。
兩天後,戈培爾興沖沖地報告說,“白玫瑰”抵抗組織告破了。元首翻著厚厚的審訊案卷陷入了深思中……
白玫瑰組織是舒爾兄妹組織的反納粹抵抗小組,哥哥叫漢斯,妹妹叫索非亞。他們與夥伴們一起發放傳單,張貼標話,煽動罷工和推翻納粹統治。
——幾個大學生從公寓出來,迅速分開,消失在人群中。一個白玫瑰成員進入電話亭,但他並沒有打電話,而是翻開電話號碼薄,每幾張夾進一張傳單。第二個成員進入公用書報欄,左右看了一眼,迅速把傳單塞進報紙裡。又一個大學生取下公告欄後面的擋板,把傳單塞進去再原樣裝好。第四個人把紙張一頁頁擺放在學校、機關的走廊和窗臺上。還有的把傳單寄出,甚至寄到東線。
——在一座昏暗的地下室裡,幾個學生熱火朝天地用手搖油印機印傳單。到了後來,他們把傳單帶到柏林、華沙。漢斯還與軍隊的朋友們聯絡,計劃發動政變。
舒爾兄妹曾狂熱的信仰納粹主義,漢斯15歲加入德意志青年團,索非亞12歲加入德意志少女聯盟,並憑藉他們卓越的能力和持久的熱情成為其中的佼佼者。但當他們醒悟的時候,他們便義無返顧地走上了與納粹徹底決裂,追求自由的大道。
舒爾兄妹為反抗納粹暴政,組織了反納粹組織“白玫瑰”,並前後共六次散發他們自己印刷的反納粹傳單,並在散發第六號傳單的時候不幸被捕。
李德把他們的一份傳單念出聲來:“從希特勒嘴離說出來的都是謊言。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納粹邪惡存在的人,他們遠遠沒有理解這場戰爭的背景,我們必須在邪惡最強有力的地方攻擊它,這個最強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權力!”
“我堅信痛苦擁有無窮的力量,真正的痛苦就像一個浴缸,我們將從中浴後重生!”
“新歐洲的基礎是:言論自由,信仰自由,保護公民不受國家暴力的任意欺凌!”
李德把卷宗交還給戈培爾,喃喃道:“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戈培爾與地方官們用奇怪的眼光望著他,使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態度:“按法律程式辦吧。”
李德破天荒點上了一枝煙。透過淡淡的青煙,他的思緒也飛向遙遠的世界。這對兄妹既非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又非名滿天下的博導大師,更非動動嘴皮子就來三百萬的歌星與笑星,他們只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無論怎麼看,都不是理應擔當社會道義的民族精英。天下興亡,與我何干?努力唸書,畢業趕緊當白領掙錢,何必費心費力去反希特勒?區區兩個大學生與希特勒的納粹戰爭機器對撼,不啻以卵擊石。
當然,絕大多數德國人都這麼想。歷史上所有的暴君都是被沉默脅從的人民慣出來的。舒和兄妹明知自己勝算寥寥,卻依然奮勇出列,替天行道,做擊石的那第一個雞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舒爾兄妹微不足道,然而他們是納粹這座大山壓在最底層的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種子,沒有陽光雨露,沒有沃土化肥,然而他們頑強地發出稚嫩鮮活的新芽,頑強地伸出不屈不撓的根鬚,頑強地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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