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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在幾百米以外聽到悽慘的號叫,叫聲之慘讓人連撒腿逃跑的念頭都沒有。師長的助手邊往後縮邊顫抖著說:“師……長遇……遇到……到野豬……啊”他拔腿往回跑,一頭撞到樹上,引爆了掛在樹上的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野豬是最兇殘的動物,莫德爾命令所有火器一齊向造刺林開火,然後用一個整師的兵力把這片造刺林包圍……
會場裡大家呆若木雞。腦袋最大的雕像動彈了,戈林長出了一口氣,諷刺莫德爾說,用一個師包圍幾十個窮途末路的敵人,這可是虧本的買賣。
莫德爾將了他一軍:“是呀,如果帝國元帥在場的話,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的。”
希姆萊藉機佔便宜:“是啊,帝國元帥身材如此苗條,肯定會鑽進去把敵人拎出來的。”
大家望著肥胖的戈林鬨笑。希姆萊接著說:“要是我在場,我會用毒氣把他們燻出來。”
元首故意為難哈爾德:“我想總參謀長會有辦法解決的,比如往造刺林上空扔炸彈。”說完幸災樂禍地擠眼睛。
哈爾德瞪了李德一眼,馬上擋回去了:“是的,我會遵照元首的命令扔炸彈的,也許還有炮彈。”
鮑曼獻計餓死他們。麗達馬上反對:“主任,那裡面可有數不清的野豬呀,烤野豬可是美味啊。”
她的話言剛落,會場上聽到飢腸轆轆的轟鳴和唾液下嚥的合唱。
李德使勁把急速分泌出的唾沫嚥了下去,讓大家安靜,聽莫德爾用什麼辦法解決的這個難題。
……不久前的遊擊共和國總書記急急如漏網之魚、慌慌如喪家之犬爬進造刺林裡,這裡是他們最後的秘密堡壘,他在今年早春時派出一個連的工兵在裡面炸出了一塊洞穴,以備不時之用,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他用女主人的眼光審視著他們的新家。這是在密密麻麻的造刺林裡用現代化的武器開闢的一小塊空地,大小與網球場差不多。頂部用樹冠封閉,腳下是松枝樹葉苔蘚報紙鋪成的地板,亦可當作日本的塌塌米在上面睡覺。兩邊原先動物們進出的通道就是大門。
他爬進大門,聰明能幹的野豬把底下蹭得光溜溜的,洞穴上面多餘的樹枝也用鋒利的獠牙修剪過,沾在兩邊的獸毛記錄了動物們的辛勤勞動。
參謀長已經奄奄一息了,白紙一樣的臉上找不出一絲血色。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上午十點多,他與參謀長正在研究作戰計劃,幾輛輕型坦克碾壓著樹枝過來了,起初他們誰都沒注意,因為這些都是蘇T26坦克,屬於無產階級第3遊擊師。
然而危機關頭見人心,這些坦克突然向他們開火,炮塔上德國人探著身子胡亂射擊,而坦克的主人們隨著他們師長投敵,連同全師官兵全體投降德軍。
加里寧逃跑時發現前面河邊一些古怪的飛行器不斷降落又升起。奔逃中那些飛行器在頭頂盤旋,發出小型拖拉機發動機的噼怕聲。幸虧一路上頭頂都有樹冠遮擋,讓直升飛機老虎吃天——無處下手。只是參謀長被一顆透過林隙的大口徑槍彈打中大腿靜脈血管。
參謀長最終因失血過多死去,沒能做到撒手西歸——嚥氣時牢牢抓著加里寧的手,費了好大勁才掰開。臨終說出的話是打敗法西斯,解放全人類。
但是現在,他們要打敗和解放的人把他們驅趕到這裡。經過3師師長叛變事件後,加里寧對誰都不放心,看誰都像叛徒,準備乘他睡著後把他綁起來,交給德國人和祖國的叛徒。但現在他虎落平川,還得依靠他們。
加里寧親切地問工兵排長:“小夥子,那個部隊的?”
小夥子撲閃著天真的眼睛,說:“首長,一個時辰內你問了三遍了。2師直屬工兵營的。”
加里寧本想多問兩句,比如他們師長在幹什麼?他們營長是誰等等之類的,話到嘴邊嚥下去了,他發現工兵排長眼睛一閃一閃的,一臉間諜相,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德軍漫無邊際地往林子裡**。這種炮擊除了揮刀揚威的心理作用外,沒有準頭可言,其擊中目標的機率比大炮打蚊子高不了多少。
“小夥子,叫什麼名字?”實在寂寞難耐,他換了個問題。
“烏里揚諾夫卡,我說過的。”小夥裡唐突地說完,又善解人意地給對方緩解他想象中的窘迫:“剛才逃跑時你的頭撞到樹上,可能腦袋不好使了,記不住。”
儘管是盛夏七月,加里寧還是感到周身發冷。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