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姆狠狠地有了一種被她戲弄了的感覺。

“跟我回家吧，湯姆。”阿舒再一次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我保證，你跟我回去之後，沒有人會說你是小怪物，小惡魔……”

這句話似乎是說到了湯姆的心坎上，他慢慢伸出手，拉住了阿舒。

坐在車上，回望著越來越遠的孤兒院，被阿舒拉著坐在身邊的湯姆感受著從阿舒手心傳來的溫度，內心隱隱地，有了一種感覺——這輩子，他都不會有機會再回到這家對他而言充滿著痛苦回憶的孤兒院了！

HP2

對於阿舒從孤兒院千挑萬選帶回來的湯姆，潔癖性質稍稍有那麼一點嚴重的管家威爾森先生剛一開始的態度絕對是神經緊繃的牴觸嚴肅狀，但當湯姆過了個把小時從浴室裡面走出來，穿著明顯不是很合身的浴袍，半衤果露著被熱氣燻得通紅的面板，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可愛小正太氣息，但眼神卻越發黝黑冷冽之時，威爾森先生的態度就有了大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種轉變，在第一瞬間，阿舒歸其原因為是“乞丐變王子人”之後的一種以貌相人的驚豔狀態所致……但很快地，透過威爾森先生畢恭畢敬的神情，阿舒委實大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頓悟之感——凹凸曼的小怪獸，那分明是威爾森為黑魔王與生俱來的王八之氣所折服了啊！

當然，對於早就知道黑魔王身份的阿舒來說，湯姆身上所散發的王八之氣，對她而言影響力並不大。反倒是另個發現，著實讓她用了八百多年的靈魂，自深處不由地狠狠震顫了一把——這個發現就是，阿舒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小孩子可以這麼好養活！

湯姆自從來到阿舒家之後，可以說是給什麼吃什麼，雖然頭頂著閃閃順服之心的威爾森先生絕對不至於虐待湯姆，相反，還對湯姆的飲食起居照顧得格外細心，但這卻無法改變湯姆這種完全沒有個人喜好，喪失了對酸甜苦辣鹹味覺的感知偏好能力，以及被剝奪了小孩子“挑食厭食”情緒權利的事實！有時候阿舒甚至會想，如果把一碗加了糖鹽醬醋辣等等調料的湯端到湯姆面前，他也會還不皺眉頭覺得難喝奇怪地把它喝掉吧！

在這一點上，阿舒自認為自己沒有誇大任何真相，她甚至可以想象，在那個孤兒院裡，小湯姆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總是短缺的食物，發黴的麵包、變質的蔬菜……這一刻，阿舒百分之兩百有理由相信，當初伏地魔那貨會把自己切片分裝保鮮，跟他童年的這種糟糕的物質生活絕對脫不了干係！

然而，脫離物質之外，湯姆在孤兒院裡，獲得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被迫扭曲。

每天看著小湯姆躲在房間的陰暗角落裡，只會“嘶嘶嘶嘶”地跟著納吉尼姑娘玩會“誰會說話”的遊戲，老實說，阿舒的心情很沉重。現在的她，腦海中只浮現的就只有一個畫面——那個甚至不能被人言說的黑魔王，獨自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寶座上，蒼白的手指輕敲擊著扶手，底下是跪倒的一片食死徒，黑魔王的眼神，空洞、脆弱而寂寞，但卻沒有人能夠看得見……

幸好，湯姆還只有七歲，他還沒有去霍格沃茨，沒有接觸到讓他日後無比自大起來的的魔法，更加沒有徵服世界的野心……現在的他，還只是一個會因為自己與眾不同而困惑，而因為自己不討人喜歡而悲傷、憤怒，會把自己緊緊包裹在荊棘中不斷刺傷別人也刺傷自己的孩子。所以一切，一定還來得及！阿舒握拳，忡忡的眼神中，掩不住的是一片堅定的清明。

事實上，在20世紀三十年代的倫敦，還遠沒有專門為兒童開闢的遊樂園。所以當阿舒在湯姆的生日前夕提出要帶他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換回的就只是湯姆一掃而過的鄙視神情以及隨之而後意味著“不屑與之為伍”的絕望後腦勺罷了。

但阿舒並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在被歷史無情地炮灰了之後，她又隨即提出了“去不了連影子都沒有出現的遊樂園，那改成去公園也成”的提議。然後，這又得到了湯姆的無情反駁——

“夫人，請容許我提醒你，現在是寒冷的冬季，如果你的腦袋還沒有被風颳傻掉的話，請您好好地想想，這種天氣我們去公園能幹什麼……吹冷風，還是凍冰棒？！”不得不說，有時候小湯姆相當地有冷笑話細胞，而阿舒，更是在那一聲響亮的“夫人”以及隨後湯姆的拒絕聲中，徹底陣亡了。

阿舒原地滿血復活已經是傍晚時候的事情了，在“小湯姆雖然接二連三地拒絕了自己，但好歹今天跟自己說了這麼多話”的自我安慰聲中，阿舒的小心肝終於再一次被修復了。

望著墜墜欲落的夕陽，此刻的阿舒很有一種時間飛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