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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對這不其然的發問,士道不由得歪了歪頭。
你怎麼會問這個?
時間比任何事物都要溫柔。即使兩人失去了一年一度的重逢機會,那份悲傷也終有一日會得到治癒。時間卻又比任何事物都要殘酷,即使兩人曾海誓山盟,將彼此的愛視為永恆,那份真情也終有一日會在歲月的洪流中風化成塵。當確認彼此存在的唯一瞬間不斷地不斷地被命運剝奪,他們心中的彼此,又能夠存活幾時呢?
確實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士道一邊說一邊面露難色。而且說實話,對於這類問題是無法給出什麼確切答案的吧。
但是,狂三卻毫不讓步地與士道對望著,像是在等待著士道給她一個答案。她那認真的眼眸,令士道不由得心生怯意。
呃——……狂三?
嗯。
我不是牛郎,更加不是織女。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你只當做是我個人的意見。
好的。
大概,他們永遠不會忘記彼此吧。
聽到士道這句話,狂三稀奇地歪了歪頭。
你為何會這樣認為呢?
你想想啊,這兩個人可是因為感情太好以至於忘了工作,才會被拆散的吧?如果不是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怎麼會忘記對方呢?
…………是嗎。
狂三消沉的應答聲中參雜著嘆息。看來這個答案並不令她感到滿意。
但是,士道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你別急,我的話是有根據的。
根據……嗎?
是啊。我覺得……這兩個人在背地裡,其實經常在見面的。
哈?
狂三倍感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那算怎麼回事?他們兩人之間不是隔著一條銀河嗎?
不,你想想啊,牛郎——也就是牽牛星,它的別名是河鼓二——這可是天鷹座的一等星啊?既然是天鷹,銀河什麼的扇扇翅膀就飛過去了。這兩個人一定經常瞞著天帝私下密會的。所以,怎麼可能會忘記對方呢。
…………
聽了士道的話,狂三一時之間只是恍惚地睜大著眼睛——
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
不久之後,便開始難以抑制地笑了起來。
而且並不是至今為止對話中的那淑女般的輕聲細語,而是相當大的聲音。
周圍開始響起人們非難的咳嗽聲,埋怨的目光如針扎一般傾注在他們兩個身上。但即使如此,狂三依然笑個不停。
喂……狂三,我們還是先出去一下吧,好嗎!?
說罷,士道拉著狂三站了起來。而狂三雖然依舊被逗得發笑,卻還是很乖地聽從了士道的建議。
士道一邊不斷地對周圍的客人低頭賠罪,一邊拉著狂三離開了陰暗的會場。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狂三終於稍微平靜下來。雖然如此,她依然眼角掛著淚珠,唇角的弧度也沒有消失。
哈啊——……呵呵,真是笑得我好苦呢。原來如此……確實,士道同學說得沒錯呢。
……其實我沒打算逗你笑的。既然你笑完了,那咱們回去吧?
面對士道的問題,狂三卻搖了搖頭。
已經足夠了。比起這個——我還想要寫短箋呢。好像只要把願望寫在那上面,然後掛在竹子上,就能夠實現吧?
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效果……嗯,短箋啊。那個的話,會商店街就可以了,那裡好像插著巨大的竹枝。短箋也是免費贈送的,一起去吧?
嗯,真令人期待呢。
狂三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再一次抱緊了士道的胳膊。
喂、喂……
士道雖然有一瞬間試圖抵抗……但馬上察覺到抗議也是沒有意義的,便任她抱著自己的手臂,一起離開了天象館。
緊接著,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離開建築物時看了看錶,時針剛剛經過晚上六點。天空開始染上赤霞,兩人的身影在地面上畫得長長的。
……差不多到準備晚餐的時間了,肚子空空的十香肯定已經在五河家裡嗷嗷待哺了吧。可是目前又無法從狂三的控制下逃脫。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於這個和上次見面時明顯感覺有所不同的狂三,士道不知為何無法棄之不顧。
就在正將走入商店街的地方,狂三突然啊地小聲驚呼,然後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