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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態就判斷出了死者的年齡。
這是何等的縝密細緻,對人體組織的瞭解又是何等透徹呢,透徹到令我渾身發毛,懷疑他是不是像解剖花朵一樣,親手解剖拆碎過不只一具的屍體,或是……活人……呢?
可怕的……天才!
“頭部被擊打,這個傷情足以造成死亡了。”任平生單手將頭顱拎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著,“但是,這個狀態,更像是被墜石砸死的。可是墜石的話,為什麼還要肢解?墜石會死這麼多人?”
任平生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瞬間,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動作猝然加快了。他翻動著死者的頭髮,認真地看著傷處,指尖滑過,在死者的髮間挑出一些黑色的粉末來。他又把地上離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拿起來看,那些指甲縫裡,也有同樣的黑色粉末。
我忽地一驚,因為不知為何,任平生的身上忽然殺氣大盛,那種壓迫感令我幾乎不能呼吸。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冷漠的、殘酷的、嗜血的、天鏡門的任平生。
一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很擔心如果現在我出聲打擾到他,他很有可能兇性大發,一刀把我劈死,周圍可憐的百姓們也都要遭殃。但是這一刻他的模樣,讓我非常不舒服,我完全不希望看到他這樣。
我驚訝地發現,或許我在潛意識裡已經認為,只有遊歷中這些日子的模樣,才是任平生該有的樣子。或許我不想他再次變回去,或許我在希望,只要他可以永遠保持那個好的樣子,也可能,也可能,就可以原諒他,放過他,讓他去過自己的生活。
或許我已經在內心的深處為他祈禱過自由了。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但是我不能叫出“任平生”這個名字,所以我喚了他一聲:“煙雨!”
任平生的身子一震,如夢初醒般地望向了我。他驚訝地凝視著我,身上的殺氣緩緩地消散。他的眼神中充滿著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只知道,他的內心或許是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最終,任平生身上的殺氣未能完全散去,那種獨有的駭人血腥味又一次包裹了他的身軀,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他垂下頭,柔聲對我說道:“阿螢,再等我一回,這是最後一回。只有這件事,不可能忍耐,只有他們,是必須要拔除的眼中釘!”(未完待續。。)
No。233 一蓑煙雨任平生(4)
什麼意思?任平生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聽明白。
莫非,他已經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了嗎?可是現在偵查才剛剛開始,線索神馬的都還沒有好嗎?
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非常憎恨那個兇手。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從任平生的處事風格來看,他做各種各樣殘忍無情的事,並不出自個人情緒的支配。就好比說,他殺人,不是因為厭或恨,而是因為徹頭徹尾的冷漠,他只是認為人命不值錢而已。
所以憎恨這種情緒在他身上產生,就好像善與愛在他身上出現一樣不可思議。
是什麼人,居然能在任平生的身上引發這種深層次的情感呢?
正想著,卻聽得背後一陣喧譁,原來是官差來了。
“你們是何人!竟敢隨意破壞現場!!”為首的捕頭衝著我們怒吼道。
“現場”這個詞,我不認為是大唐應該有的詞彙,只是我每回在勘驗時都用,漸漸長安的捕快也就跟著用,沒想到現在這個詞在南方也出現了。這一個簡單的詞彙讓我認識到一個人還是多少能對這個世界產生一些影響的。
我算了算時間,回憶了一下最近的衙門到這個村子的距離,不由暗暗地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那距離是一點都不近的,從到達的時間來看,他們肯定是接到報案就立刻風塵僕僕地趕過來了,這種敬業精神還是很值得稱道的。
我拎出腰牌給他們看。懶洋洋地說了一聲:“大理寺,路過。”
那捕頭是識貨的,仔細看了一下腰牌,就一擺手,一隊人就全跪倒了。
“卑職參見大人,卑職斗膽請教大人名諱!”
看來我一個女子,畢竟是缺少說服力的。
“大理寺葉流螢。”我想了想,決定向他們報出我的真名。我既然報出了大理寺,那麼這個訊息遲早是要傳到大理寺去的,正好借這個機會。也算向駱大春他們報個平安。免得他們擔心。至於任平生麼……
“這一位是我的助手。”我介紹道。
本來猶豫著,是不是藉此機會向他們傳遞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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