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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牧子潤硬是自己摸索,從外門到內門,一直進階到元嬰,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再後來,他在內門裡被人拉攏,成為了宗主一系的一位不甚受看重的普通元嬰。但他又勝在沒有根基,也沒有家族牽累,所以偶爾也被當作了半個心腹來用。
禹天澤這時又隱約想起來,當時拉攏了牧子潤的,好像就是陳一恆。
——也是,陳一恆為了得到宗主之位,向來都是以溫和麵目示人的,對待這麼個無牽無掛的元嬰,當然會想辦法結交一番。後來他為了萬無一失能獨吞仙宮,應該找宗主借了人手,而他自己本身拉攏的元嬰修士也有幾個,牧子潤自然也算是個戰力。
想明白了,禹天澤眉頭微皺。
剛才一時起意就走過來,現在該怎麼對待這位“恩人”?照理說上輩子他送了仙宮也算是還了對方那一念之善了……但不管怎麼說,對方好歹也是上輩子唯一對他有這麼一善的人,要當作完全不認識,好像他也不太願意。
事實上,他對這個牧子潤,還真是印象不錯。
沒注意到的時候也就算了,可是注意到了……不說別的,能以四靈根資質沒有任何人扶持的情況下一路晉身到元嬰這個階層,就算他肯定有奇遇,那也是非常有本事了。而有了本事還沒迷失本性,不會被仙宮這樣的寶物攝了心魂,顯然意志也很堅定。
禹天澤忽然心裡一動。
……不如收個弟子罷?
有了這個念頭後,禹天澤後續的想法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資質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歸根到底還是意志更重要。明鳶靠他用無數天材地寶才堆成了元嬰,這個人卻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元嬰,這麼一比較,可以說是高下立見。
而且,禹天澤再怎麼孤傲乖僻,本身也不想做個絕對的孤家寡人,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那樣對待明鳶了。可既然結果不好,顯然他自己的眼光也許……也不太好。
但牧子潤就不同了,他在困苦裡一飛沖天,心態都沒扭曲,心性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好培養他的話,到後來總不會血本無歸吧?
更何況,如果說牧子潤上輩子沒什麼資源自己打拼到那地步會很辛苦,這輩子他要插一手幫幫忙,也許牧子潤就能更快結嬰了……說不定還能跟他一起成仙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禹天澤目光黯淡了一瞬。
至少,在他現在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牧子潤好歹應該是可信的。
如果他錯過這個,將來再沒有可信之人,未免也太過悲哀了些。
很快禹天澤就決定了,他再看向牧子潤,目光裡就有些考量的意味。
看這小子的神氣很端正,年紀小小已經很淡定從容了,對他這位前輩也算得上不卑不亢,做起事來也很麻利,會看人眼色,說話也好聽……這麼想想,似乎滿身都是長處。
的確比明鳶看得順眼多了。
就是瘦了點,過得應該不好……不過沒關係,他會把他養得很好。
於是,禹天澤就側過頭,開口說道:“你可願隨我去做個雜役?”
牧子潤又是一怔:“前輩的意思是,收容小子在座下麼。”
禹天澤點了點頭:“不錯。”
牧子潤登時笑了:“這是小子的福氣,真是再願意不過了。”
然後,禹天澤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很久沒有真正笑過了,但這時候,卻覺得有些愉悅,然後他就說道:“快些填飽肚子,我隨你去取什物。”
牧子潤也是一笑:“是,遵峰主令。”
過了有半個時辰,牧子潤用兔肉飽了腹,再把火堆熄滅,收拾一番。
等他做完這些,抬起頭來,就見到前方伸出了一隻手。
牧子潤訝異地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正是禹天澤有點不耐的神情。
“走了。”
牧子潤唇邊笑意加深:“是,峰主。”
他說完,把手掌放到了禹天澤的手上,下一刻,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將他拉去,一雙臂膀有些生疏地攬在他的肩頭。隨後身子一輕,耳邊風聲呼嘯,他已經被禹天澤帶著騰空往外門而去了。
罡風浮動,使得禹天澤的長髮被吹打得噼啪作響。
他按著牧子潤的肩,心境似乎也鬆動了不少。
是,目前這小崽子資質不佳悟性不顯,沒辦法直接收成親傳弟子……不過這沒關係,雖然他現在名分上只能做雜役,但具體怎麼個做法,不也是全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