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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皆兵。不知道過了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空然,皇城城樓之上升起一片沖天的火光,殺聲響徹雲霄。我悚然一驚。見一名披佳戰甲的羽林軍統領匆匆奔上玉階,跪到朝聖殿外:“啟稟皇上,景王攻破皇城了!”
我悚然一驚。驀地捏緊衣袖,偷偷擦掉手心的冷汗。心裡猶如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轉頭看向金階之上端坐於龍椅寶座上的皇帝,見他唇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王叔若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何以敢跟朕叫板?”
皇城之上火光沖天,我身在朝聖殿內,似乎也能看到熊熊大火中樑柱崩榻的景象,聽到刀劍爭鳴中火焰噼叭的響聲。廝殺叫喊之聲臨近,鋪天蓋地般從宮城一路迫近,前門正殿緊閉的中門被撞開,潮水一般計程車兵喊殺著湧入白玉廣庭,面對廣庭之上嚴陣待命的羽林軍,迅速組成方陣。與刀劍出鞘的羽林軍森然對峙。沒有得到主帥的命令,雙方都不敢妄動。就怕稍微不慎,便會伏屍五步,血濺當場。
皇帝緩緩步下金階,行出朝聖殿,立於大殿門口,冷峻的面色彷彿帶著千年寒霜,死死地望著前門大殿。一個人影從前門大殿中門之內行出,踏上白玉廣庭,突然放緩了腳步,揹著雙手,仿若在郊外漫遊一般,閒庭信步地走到嚴陣以待的羽林軍前方,望向殿門洞開的朝聖殿,我定睛一定,那人身著王袍王冠,正是一身朝服的景王。
景王滿意地環顧四周,驀地縱聲大笑道:“原以為羽林軍不堪一擊,不想倒也撐得夠久了,皇侄的兵馬比本王想象中厲害得多,哈哈哈……”
他張狂的笑聲在這氣氛壓抑的廣庭傳得格外悠遠,也顯得格外刺耳,羽林軍被他的諷刺話激得色變,紛紛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四下劍拔弩張,只等著皇帝一聲令下,衝上前去,叫這白玉廣庭即刻變成血海。
“王叔的親兵也不差。”皇帝看著景王張狂的笑容,卻也不動怒,鎮定自若地微嘲道,“王叔,這麼晚率親兵攻入宮城,莫不是想謀朝篡位?”
景王揚聲大笑:“皇侄誤會了,皇侄重病纏身,藥石無靈,天下皆知。本王率部而來,是想為皇上舉喪。“
皇帝看著他,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王叔好大的口氣,不知王叔憑什麼這麼篤定,你率兵奪權,不是為自己送葬?”
“哈哈……皇侄你不知道吧?”景王得意地笑道,“皇城東門已為本王所控,西門和北門也已落入本王部屬手中,唯有南門的守軍還在做垂死之掙,即將被攻破。如今整個皇城盡在本王掌控之中,皇侄認為本王憑什麼?”
四門告破?我身子有些發軟,扶住殿門環顧四周,看向我根本看不到的四方城門,四門已經盡在景王掌握,那今日豈非……我之前見皇帝不慌不忙地跟我聊天瞎扯,還道他成竹在胸,早已佈下天羅的網,怎還會讓景王攻入宮城?
“君慕玄!皇帝驟然變臉,厲聲大喝,“先帝眾位兄弟之中,你是唯一被超過計劃親王的皇叔伯,待你可謂不薄。朕登基之後,自問也待你親厚,你為何要行此不忠不義之事?朝廷高官厚實祿地養著你,竟是養了一頭惡狼麼?”
“不然呢?你以為是養了一群走狗麼?”景王冷笑一聲,疾顏厲色的表情不讓皇帝分毫,“好一對仁厚父子,君北羽,朝廷如何待本王,你心知肚明,想當年我才是父皇心目中承繼大統的人選,你那懦弱無能的父親最不得父皇歡心,若不是父皇不明不白的猝亡,你父得了權臣扶助……”景王哼了一聲,怨恨地道,“如今坐在這個皇位上的人本來就該是本王!”
“一派胡言!”皇帝勃然大怒,天子的威儀氣勢隨著喝斥鋪蓋全場,“世宗皇帝乃壽終正寢,天下皆知,先帝是得世宗皇帝遺詔,名正言順登上大寶。你背義忘恩,覬覦皇位,扯此彌天大謊,其心可誅!更帶兵攻入皇城,喋血染甲,置祖宗遺訓和君臣之義不顧,狼子野心!怙惡不悛!天人共伐!”
“好個‘大義凜然’的真龍天子!”景王張狂的笑聲中含著怨憤和譏諷,“背義忘恩?你父子二人施予本王什麼恩德?親王之號?我呸!你父得了皇位,按祖制應將兄弟封王賜藩,其他封郡王的兄弟可以成為一方諸侯,你父封我做親王,卻讓我一世留京,是何用心?若本王不是父皇心目中的繼位人選,若你父的皇位是名正言順得來的,你父子二人何需單單忌憚本王?”
“王叔啊王叔……”皇帝幽然一嘆,痛心疾首地道,“先帝與你自幼親厚,不捨你遠離京城去藩地受苦,才讓你留在京師,不想你竟然如此誤解先帝一片苦心?先帝九泉之下,知你如此歪曲他的好意,必定痛悔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