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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提到想容,盧老夫人和馬伕人立即面帶憂戚,盧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大哥,我本也以為讓容容進宮,以她的才貌,必定能討皇上歡心,讓咱們雲家光耀門楣,誰想到進了宮卻遲遲不見皇上冊封,這也罷了,只要人在宮裡,遲早還有機會。可是這次我們上京,在路上就聽皇上病重,進了京才知道,皇上不單病重,只怕……”
她話未說完,老爺子就蹙緊眉,一臉嚴肅地道:“休要胡說,皇上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是是……”盧老夫人連連點頭,“咱們這些婦道人家懂什麼呀,要皇上真是吉人天相,老身也不擔心容容那丫頭了,可萬一……容容不是還未沒有……就要守寡了,容容這孩子可真是命苦呀……”
她說著便抹起了眼淚,馬伕人更是抽泣不已,費姨娘和薛姨娘見勢,也跟著用袖子抹著眼角。老爺子的眉頭越蹙越緊,我看得有些肉緊。本來想容這事兒,堂叔公也暗示過老爺子,不過見老爺子沒表態,便不好追問,他倒會想辦法,把家裡的女人弄來哭哭啼啼地鬧一鬧,老爺子也不好用搪塞堂叔公那些話來搪塞這幫女人。我見老爺子擰緊眉頭的樣子,趕緊道:“叔婆,嬸嬸,想容這事兒,爺爺也記在心上呢。現在皇上病重,這當口的去把想容求出宮,若中過些日子皇上病好了,會怎麼看想容和雲家呢?只怕想容的前途盡毀了……”
“皇上那病若是好得了,現在朝廷也不會是景王做主了。”費姨娘驀地出聲打斷我的話,“想容還有什麼前途?現在京裡早就傳開了,持上遲早一病不起,到時後宮所有未生育的妃嬪,全都得送到靜慈庵出家,想容現在不過是個上記名的采女,又未蒙聖寵,現在求出宮也容易,若等到皇上駕崩,難道崢大嫂子想讓咱們想容當尼姑不成?你存的什麼心?”
我愕然,以前雖然知道雲家這些三姑六婆不怎麼待見我,可我還真沒想到她們敢當面對我發難。這幾個女人雖然說起來是長輩,可我的身份與她們的身份豈止雲泥之別,我是雲家的當家主母,世子的母親,皇上欽封的一品命婦,享受皇家奉祿和待遇,費姨娘這種人不過是二房子侄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以我目前的身份地位,她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我完全可以動用家法先把她整治了再說,她竟然敢來找我的晦氣?我蹙了蹙眉,見盧老夫人和馬伕人都沒有喝止她的樣子,頗有些縱容的味道,知道必然事出有因,我抿緊唇,忍下這口氣,且看她們到底有何目的。
只聽到薛姨娘在一邊涼悠悠地道:“費姐姐你這就不懂了,人家崢大嫂子是什麼身份地位,哪裡想得到我們的苦處。我們只想著為想容謀一條生路,哪比得崢大嫂子,孀寡之身也能引得人家堂堂曜月國的王子上請賜婚,我們想容能跟人家比麼?”
費姨奴隸主冷哼一聲:“我們想容自是不能和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比……”
“放肆!”還不等我變臉,老爺子已經氣得陰沉了臉,“你胡說什麼?澤雲府就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費姨娘見老爺子發了怒,嚇得趕緊跪下來,哭道:“大伯父,妾身可沒有胡說,您不知道,外邊兒的人可傳得繪聲繪色的……”
“你還敢說!”老爺子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砸到費姨娘身上,怒道:“給本侯滾出去!”
茶杯從費姨娘身上滾到地面,破成碎片,廳內頓時鴉雀無聲。費姨娘被潑了一身茶水,不敢呼痛,跪在地上瑟縮著哀哀哭泣。盧老夫人見勢不對,趕緊喝道:“還不快滾!丟人現眼的東西!”
費姨娘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廳去。盧老夫人見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青,趕緊賠笑道:“大哥,是老身管教不嚴,您別生氣……”
房裡的丫鬟趕緊地收拾地上的破茶杯,雲修另外奉了杯茶給老爺子,老爺子將茶杯重重地擱到茶几上。眼神橫向盧老夫,冷笑道:“得了,弟妹,本侯看你們今兒來,也不單是為了想容的事,那賤人這樣放肆,一定有原因,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盧老夫人看了看馬伕人和薛姨娘。點了點頭。薛姨娘見狀,把跟著她們一起來的丫鬟都喚出去,又遲疑地看了一眼旁中的丫鬟。老爺子揮手讓下人們都退出去,薛姨娘才吞吞吐吐地道:“大伯父,您別生氣,費姐姐這話是說得難聽,可這話也不是由她那兒說出來的……”她頓了一下,眼睛掃了我和安遠兮一眼。繼續道:“是費姐姐的兄弟,在滄都賭坊裡聽來的,說是有個賭鬼跟他說的,崢大嫂子和……和二公子有私情……”
我淡淡地揚了揚眉,這才算明白剛才她與費姨娘打量安遠兮時,眼中的曖昧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