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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啊，能著急嗎？要真有事，我還能瞞著你啊？這麼多年了，你看我有什麼事實回瞞你的？我不過就是在想該怎麼說才好，你倒好，也不知道想哪裡去了。”

芝蘭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懸起來的心也就放了下去，嗔道：“你這人，什麼該怎麼說？又不是寫摺子還得措辭，不就說句話，你擔什麼心？快告訴我，皇阿瑪來，到底交代了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永璋一句話才說完，就見芝蘭一臉不信，搖頭道，“你也別這幅表情，皇阿瑪是真沒說什麼。”頓頓，暗下神色，“這主要是我心裡……”

“你心裡怎麼？”芝蘭聽說乾隆並沒有說什麼，暗自放心，一瞬又見永璋不高興的模樣，奇怪道。

永璋並沒有立刻接她的話，反而是看了她許久，才幽幽道：“芝蘭，你今天身體這麼差，都是因為跟我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你、後不後悔嫁給我？”

芝蘭撐大了雙眼，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嫁給你？”說完，似乎又意識到不對，和緩下語氣說道，“爺，好好地，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永璋心痛的慌：“你嫁給我這麼多年，都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現在眼看著我也是親王了，日子好了起來，你卻因為以前的舊疾……我怎麼能不問，怎麼能不問？！你要不是跟我在一起，不說富貴，怎麼也不會像現在……”英年早逝。

這麼一番話下來，芝蘭再大的怒火也消了。和永璋在一起那麼多年，芝蘭比誰都清楚，永璋內裡是一個多麼心思細膩敏感的人，或許是常年受人忽略，他更在乎別人的看法，希望別人的關愛。這一刻，芝蘭突然覺得幸運起來。還好自己是這會兒才生病，這要是在皇上沒有注意到他還有永璋這個兒子的時候……她真不敢想失去了唯一可以相依相偎的人的永璋會怎麼樣，爹不疼娘不愛的單獨一個人活在那樣被下人看輕的世界裡，他怎麼活下去？“爺~”她抓住他的手，笑起來，“你知道嗎？這輩子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永璋張嘴就想說些什麼，被芝蘭一把捂住了嘴，“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你是知道我的，雖然我是家中嫡女，可滿人家女子都精貴，有時候嫡出庶出的差別，並不大。我額娘不受寵，性子又糯，爭不過那幾個姨娘，我的模樣也不怎麼樣，比不得幾個妹妹如花似玉的，在家裡，我也不是受重視的……”

永璋哪裡見得她這麼黯然神傷的樣子，心疼不已道：“那些都過去了，你不高興，就不要想了。”

芝蘭只搖頭：“爺，你讓我說完。當年選秀，我是和我二妹一起的，我還記得，當時家裡請精奇嬤嬤，被派來教導我的，和教導二妹的，竟差了一大截，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不平，我多想問問阿瑪，我難道不是他女兒，為什麼這麼對我？後來進了宮選秀，我被指給你……爺，你被怪我說話不好聽，那時的你啊，真還不如一個宗室來的顯貴，我被指給你以後，家裡，就幾乎當我不存在了。對比起當時被指給了佟家的二妹的風光，我簡直是黯然無光……”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是皇阿瑪器重的，哪裡會讓你受此羞辱？！”永璋黯然。

“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芝蘭搖頭輕笑，“這麼多年，我和你相互扶持，我們的感情，是點點滴滴積累下來的，同甘共苦，不敢說刻骨銘心，卻絕對經得起風雨。”永璋贊同的點點頭，又聽她繼續說道，“可反觀我的二妹，她初進門，因著好相貌，倒受寵了一段時間。後來新鮮勁過了，也就被扔到了後面……爺，這樣，你還能說我不幸嗎？”

永璋總還有心結：“可你本該值得更好的！你該有最好的！你該過幸福無憂的生活，沒有奴才的欺凌，沒有肆意的剋扣，沒有艱難的生活……如果當年，皇阿瑪沒有那麼決絕無情，就算我只是一個大位無望的皇阿瑪，日子也會比當時好過許多。”

芝蘭此時才知道，原來，永璋竟是在怨懟當年乾隆的狠心，本來大吃一驚，細細一想，卻也覺得是人之常情，但她並不希望永璋這樣的想，那樣，他會很辛苦的：“爺，話不能這麼說的。若當初你不是落魄的皇子，反而前途光明，少不得會是親王郡王的，這樣無才無貌的我，又怎麼有幸，能嫁給你，陪在你身邊呢？”

永璋苦笑：“這麼說，你還感謝當初我得寵了？”

“可不就是這樣？”芝蘭笑著，“我啊，是真心感謝皇阿瑪，讓我遇到了爺，做了爺的福晉。”真的，很感謝。那個在她被下人不陰不陽刺了幾句以後勃然大怒的永璋，那個在她心情不好時努力逗她開心的永璋，那個即使生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