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我聽了,心裡只覺得一片冰冷。天火嗎?恐怕是人禍吧?!可是現在我追究這些還有什麼用?我連藍仲文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我不敢想他已經死了,因為每次一想到這一點,腦海中就顯示出劊子手手起刀落,鮮血遍地的情景。我也不敢回憶在藍家的往事,因為那些平靜溫馨的日子,除了帶給現在的我無盡的悲哀以外,什麼都幫不了我。子軒被髮配到幽州,在三王爺向我們宣讀聖旨的前一天,就已經上路了。聽說,那裡離京州有千里之遙,而且處於與北遼的交界處,經常兵荒馬亂的。我每天都在心裡祈禱,希望他能一路平安。唯一留給我一點希望的就是阿來了,我猜他肯定是會武功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幫的上子軒。不過這麼長時間沒再見到他,恐怕他也難免會出事。。。每次想到這些,我就心裡就難免一片煩亂,只好反覆對自己說:藍雪,不要再想了。想的再多也沒有用,你什麼也做不了。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在梅妍樓活下去!
剛到梅妍樓的時候,我和碧玉,春杏只是被分配做打雜的丫頭。可是不要說是我,就是碧玉和春杏以前在藍家,都是我這個大小姐的貼身丫頭,從沒有幹過什麼粗活,所以我們什麼都不會。第一天干活,春杏出去打水,伙房的廚子讓我和碧玉生火。可我們倆折騰半天,火沒生起來,冒出來的煙卻差點燻了整個梅妍樓。劉金花氣的把我們掉起來打,春杏在旁邊急得直哭,卻是毫無辦法。
勾攔院打人的法子極其惡毒。因為都是姑娘,不能把皮肉打破以至破相,所以他們就用去了刺的荊條,沾上水隔著衣服抽後背。打人的都是園子裡的龜奴,一年到頭幹這個,早就練的一手好工夫,可以不破衣服不破皮,可每一下都好像抽到人的骨頭裡,疼的我兩眼冒金星。碧玉捱了不過十幾下,就已經撐不住,昏了過去。我咬牙挺了二十幾下,也眼前發黑。龜奴停了手,弄了一桶涼水潑到我們身上。
我清醒過來,喘了口氣,看到劉金花還沒有叫停的意思,趕忙鼓起一口氣,沙啞地說:“媽媽住手!不要再打了!我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這麼打下去,我們肯定是受不住的。畢竟也是媽媽真金白銀買來的,不敢說將來能給您賺大錢,可要是這麼打死了,媽媽豈不是更虧本了嗎?還要費勁把我們埋了,得不償失啊!”
“你個臭丫頭,還會說幾句人話!好啦,今兒個就饒了你們,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拔了你們的皮!哼!”劉金花氣呼呼地扭著肥大的屁股轉身走出了院子。春杏趕緊把我們扶回了房間。背上被抽的地方,當天晚些時候,就腫的老高,又紅又紫,把面板頂得透亮,火辣辣地疼,一點都碰不得,只好趴在床上。大概劉金花也怕真把我們弄死,晚上派人送來了些金創藥。春杏幫我和碧玉上了藥。可是轉天,我們都開始發燒。我雖然昏昏沉沉的,但至少神智還清醒,可碧玉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春杏急得沒法兒,只好去求劉金花。劉金花過來以後看到我們病成這樣,就不停的罵,說自己倒了大黴,買了丫頭還沒有幹活兒,就要倒貼錢請大夫。春杏立刻脫下了手上的一對白玉鐲子,塞到劉金花手裡說:“媽媽彆氣,是我們的不是,怎麼好累得您老破費。這是我家傳的一對鐲子,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媽媽看著好就賞個臉,拿去用吧!”劉金花斜著綠豆眼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就你還有點子孝心。算了,我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就叫大夫來看看好了。”
春杏給我換藥的時候,我握著她的手說:“對不起了。以前一直信不過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小姐,您可千萬莫說這樣的話!以前是奴婢不懂事,該打該罵,怨不得別人。可您這身子這麼嬌貴,怎麼能這樣。。。”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我無力地強笑一下:“以後就叫我雪兒吧,這小姐二字,我是再也當不起了。。。”
請了大夫抓了藥,又虧了春杏衣不解帶地在身旁照料,我們總算是熬了過來。
我極其驚歎自己的生命力如此的頑強,只過了一個多月,便有氣力下床幹活了。劉金花早已等的不耐煩,我怕她翻臉,趕緊開始去幹活。而碧玉又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地。此後我們三人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不懂的就趕緊問趕快學。幸好,後面的下人們雖然不願都管閒事,但也還算和善,有他們指點著,也總算沒有再出太大的錯。
說是打雜,可實際上我們什麼都要做。每天四更起床,把灶點上開始給各房姑娘燒開水。然後就是給廚房打下手,準備早飯。早飯被送出去後,草草吃兩口東西,我們便要去清掃迴廊和後面的整個亭院。接著飛快地趕回後面伙房,去洗送回來的盤碗筷子。這麼忙下來,日頭早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