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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時候,都表示了對茶葉的興趣,今天他們就各自帶了自己的鐘愛的茶葉,交換著喝。
“巫將軍的茅尖,還是正宗的信陽貨,真是難得。”藍子軒嚐了一口,便輕笑著說。
而巫昂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後,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展顏道:“藍大人的鐵觀音,味道更是純正。”他放下手上的茶盞又道,“想不到藍大人一介溫雅公子,居然喜歡喝口味這麼重的茶。
“巫將軍如此器宇軒昂的大丈夫,卻偏愛這麼柔和清淡的茶葉,也是難得。”藍子軒看出了他喝茶時表情上的些微變化,但他並不點破,只是將巫昂霄剛才說的話,換湯不換藥地反送回去。
巫昂霄看著對面的文弱書生,臉上依然掛著友好禮貌的笑容:“如此看來,從對茶葉的選擇上,外人很難推斷出此人的脾氣秉性。”
“這是自然,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如此。”藍子軒面色平淡,只是汪涵聽了他的話,心中暗自懷疑,他這是否暗含著譏諷巫昂霄的意思?
正在雙方互相繞圈子的時候,帳外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巫昂霄面露不滿之色,對手下訓斥道:“今日我與天啟使節會談,不是已經下過嚴令,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靠近這裡嗎?”
“來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在巫昂霄說話的時候,藍子軒已經轉頭吩咐手下親兵出帳去了。巫昂霄見狀,剛要說話,藍子軒已先一步開口阻住了他:“巫將軍不必生氣,外面出了什麼事,我派的人去察看後會立即回報的。”他笑眯眯地伸手一讓,“來,咱們繼續品茶。”
巫昂霄一時氣結。不要小看剛才那個小意外,可從這些細枝末節上就能看出到底是哪一國在談判中佔據主導地位。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定為中立地區,兩國之間的地位、權利和責任都是平等的。按照完全公平的做法,應該是藍子軒和巫昂霄各派出一名親兵去查探帳外出了什麼事情,而藍子軒這一步搶先,其實暗示的是主人對待客人的做法:你在我這裡作客,治安當然應該由我負責。藍子軒這麼做,就是明確告訴巫昂霄,天啟在這場談判上的強勢地位,而巫昂霄代表的北遼立刻就落了下乘。當然巫昂霄當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斥責手下“維護不周”,可沒想到藍子軒如此嘴快,還沒等他說出下一步的命令,就已經讓他搶了先機。
氣歸氣,可表面上依然是客客氣氣地說話。巫昂霄的城府可沒有那麼淺,一步差了而已,不到最後,誰知道鹿死誰手?
不一會兒,藍子軒的親兵就從帳外領進一人。此人長得一張瘦長臉,右手臂被夾板夾著,用繃帶吊在脖子上。面色更是蒼白,形容憔悴,像是身染重病的樣子。他一進來,就衝到藍子軒面前跪下,口中哽咽道:“求大人為天啟百姓做主!”
藍子軒立刻彎腰拉他:“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大人若不答應,小人就不起來!”
“我身為天啟命官,自然要為你們說話。你有什麼冤屈,儘可道來。”藍子軒見拉不動他,便蹲下身字,扶著他的雙肩,平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這漢子用袖子擦了擦溼潤的眼角,這才一臉激憤地開始訴說。
原來他叫金遠志,是京州通威鏢局的少東。說起這通威鏢局,可是很有名氣的。它是天啟最有影響的三大鏢局之一。金遠志的父親金忠山,年輕時曾混過山賊,改邪歸正後又在軍中做過一任總兵,再加上性格豪爽,仗義疏財,因此其人交遊甚廣,黑道白道都給他幾分面子,生意也就越做越大,不管是天啟的商人還是北遼的獵戶,都或多或少地聽說他的名號。
三個月前,金遠志接下了一單到凍馬河走鏢的生意,他帶領手下弟兄一路順利,可就在快要收隊回幽州的時候,遇上了埋伏。若是普通的山賊,通威鏢局還是不放在眼裡的,畢竟因為掌舵的老爺子既是草莽,又從軍中出身,所以對手下鏢師的挑選和訓練,都是極為嚴格的,普通的蟊賊跟本就無法和通威鏢局的人招呼幾下。可這一次金遠志算是倒了大黴了。圍攻他們的那些黑衣人不但武功了得,而且配合非常默契,彷彿軍隊一般,把他的人馬殺了個片甲不留,最後將所保的貨物全部搶走。金遠志在拼殺的時候,因為追趕那些黑衣強匪的頭領迷了路,所以只有他逃過了一劫。等他趕回他的鏢隊時,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屍體和被血染紅的荒漠。在他忍痛埋葬兄弟時,他在一人的後背發現了半支折斷了的弓箭。金遠志從小受其父薰陶,所以對於天啟和北遼的兵刃都和熟悉,這支短箭的製作方式,以及箭頭兒上刻注地特殊標記,讓他認出這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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