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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對藍大人無理!你不過一介草民,如何有資格用這種口氣與官員說話!”汪涵立刻訓斥道。
“沒關係。”藍子軒無所謂地笑笑,然後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金兄弟,我知道你心中有血海深仇,能忍到現在,知道要找官府解決問題,是非常難得的。可在事情未查明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咱們天啟是禮儀之邦,怎麼能像他們蠻夷之人,說動手就動手呢?總要先禮後兵才是。”藍子軒說到這裡,用手拍著金遠志的後背,語重心長地說:“況且,就算真的要打,也得師出有名才行,你說是嗎?”
金遠志抬頭看了一眼這位藍大人,他帶著笑意的目光中,似乎暗示著什麼。剛才說的話似乎也有些什麼玄機。但他還沒聰明到可以想通其中關節的地步,更何況因為這次意外,他身心備受創傷,腦子已經被悲哀和憤怒添滿,再也想不了其他。
“草民聽說藍大人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這才不顧一切地闖了來。既然藍大人如此說,那草民就將此血海深仇託付給大人惡劣,只求朝廷幫草民和草民的弟兄們討個說法兒!”
藍子軒握著金遠志的手,瞪了一眼旁邊張口欲言的汪涵,然後對低頭落淚的人鄭重道:“放心,朝廷必不會讓你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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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背山邊 北遼大營
“此話當真?”朗星翰微有些驚訝地問。他的傷已經好了很多,現在正坐在在帳內,聽郭懷安和龐威的急奏。
“是。此事發生的極其突然,而且那通威鏢局非常有名,連很多的北遼人都知道這家鏢局。他們的當家金忠山在官道匪道都很有人脈。他們失鏢以後,倖存的少當家金遠志,孤身一人闖進了北遼和天啟在凍馬河的談判大營。是藍子軒親自見地他。巫將軍還說,對於此事,那藍子軒的話裡話外強硬得很。另外,這件事情已經在兩國民間流傳了開來,聽說尤其是在天啟軍中,有很多下層軍官,很為金忠山打抱不平。”
朗星翰聽了,沒說什麼。他眉頭深鎖,雙眼目視前方,一手放在桌前,輕輕地敲著。龐威和郭懷安知道,這是皇上正在沉思,所以安靜地站在一旁。不過朗星翰沒有沉默多久,很快他就低聲笑了出來:“好個一石三鳥之計。穆容成,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對手!”然後他對身旁的人道,“傳令三軍,從現在起,前部進入戰備狀態,要做到刀不離手,馬不離人,隨令隨到!”
龐威的話一向很少,對朗星翰的命令一向是服從到底,但郭懷安卻有些疑問:“皇上,咱們有必要如此警戒嗎?這不過是發生在天啟人身上的一起匪徒劫鏢案,即使他們有些證據,要把此事歸罪到我們頭上,可那些說辭錯漏百出,只要巫將軍和天啟交涉成功,不就…。。”
“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它能否傳播開來,並激起他想要的反應。”朗星翰聲音平穩,不急不躁,“現在看來,穆容成已經做到了。”
“老百姓能懂什麼,最容易相信的就是道聽途說。咱們與天啟本來就不是友好鄰邦,通威鏢局被劫殺的事情扯上咱們,很自然就引起平民百姓對北遼的反感。哼,在朕看來,與其說金忠山人脈廣博,不如說是有人暗地裡在天啟軍隊的下層軍官間傳遞訊息,以激起他們的同仇敵愾之心。這做法非常聰明,如此以來,從下向上,給天啟朝廷裡的那些身居高位的頑固派施加壓力。”朗星翰說到這裡,看了看也陷入深思的郭懷安。後者注意到後,便馬上邊想,邊介面道:“這樣一來,可以大大壓制天啟的主和派的聲音。另外,不管這件事情真假如何,只要天啟抓住不放,再找些我們不認罪的理由,將來他們出兵的時候,就是師出有名。”
“恩,明白這一石三鳥了?”自己的手下臉色越來越沉重,朗星翰卻一臉輕鬆地笑著,“沒什麼可擔心的,這一天遲早要來,再等下去,恐怕朕的耐心都要耗光了。朕只是沒想到穆容成會想出真麼聰明的辦法,解決了出兵的理由問題和他手下那些絆腳石。”
“既是如此,莫非皇上打算不理睬天啟的這些莫須有的指責?”
“怎麼能不理他們。”朗星翰站了起來,帶著笑容在帳子裡走了幾步,“這麼多年來,南邊那些傢伙的假道學,多少也影響到了咱們的人。朝裡的很多文官越來越講究這些表面功夫,朕也不能不給個面子。告訴巫昂霄,就算他們把此事設計得再完美,也要給朕找出足夠的證據和理由反駁他們,就算胡攪蠻纏也要攪出三分理來,能拖多久拖多久。朕已經將先鋒軍佈置好了,即便是突然襲擊也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