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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睛,見到的果然是若即。他見我醒轉,似是不曾料想,輕聲驚呼一聲:“若離?”
旁邊哈哈的笑聲傳來,轉頭看,卻是巫馬寐,他身邊還有一大群凶神惡煞的人,我唯一認識的就只有他,和麵無表情的深雲戶。
“木公子為若姑娘如此奔命,區區如何忍心能讓若小姐錯過這場精彩。”
我向若即身後一看,三步開外竟然就是峭壁,山氣雲霧蒸騰,一片迷濛。
那些人堵了退路,面上一片得色。巫馬寐更是笑容滿面:“永夜乃絕毒,萼殘不見寶物就不肯給解藥。還望木公子以大局為重,忍痛割愛。”
若即將我輕輕放下來,待我站穩,才鬆了手:“既然中標,便是我的東西,閣下莫不是要奪人所愛?”
巫馬寐笑得愈加燦爛:“木公子誤會了,區區可是那般巧取豪奪之人?這只是目前權宜之計,待解藥到手,定會將沉檀姬之物原封不動送回木公子手裡。”
若即仍是冷麵:“閣下這樣說,若即倒是一點選擇沒有了?”
“木公子少年英雄,定會以大局為重,這樣的選擇,再好不過了。”
後面一位粗漢,漲紅著臉聽了半天,再也忍不住,揮錘便進來:“多說無用,人死搜身,再便當不過了!”
原本若即和巫馬寐兩人還僵持著,他一衝進來,馬上打破局面。
巨大的錘子過來,簡直要將風劈成兩半,若即把我向身後一推,拔劍便接。
我向後連退兩步,還沒有站住,想到煙雲繚繞的峭壁,都要驚出一身冷汗,卻突然被一隻手一拉,往前跌了一步才站穩。
抬頭看,卻是深雲戶。仍然冰冷的面孔,卻毫不關心他們混戰的狀況。
“你昨天可是去見了靈珏宮主了?”
我心中一頓,點點頭。
他嘆口氣,同樣看著若即在人群中四面招架,巫馬寐卻還站在一邊,沒有插手。
“你不該去的。”
一愣,幾乎脫口而出:“為什麼?”
深雲戶臉上竟有一點點笑意:“就像木盡風今天一定會死,而你卻一定沒事一樣。”
背上一陣陣發冷,捏緊了拳頭:“若即不會死,就是要死也是我們一起。”
他退了笑意,又回了冷冰冰的面孔:“靈珏宮主要他死,便是神仙也不敢留,他要保你周全,閻王都不敢收。”
退後一步,駭然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日是你猜中的,連我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你以為他會不知道?木盡風不可留,這便是他的原話。多虧了你才這麼快找到他,否則他一人要逃也不是難事。”
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向後連退幾步,腦中一片空白。那人竟像用顆棋子般用我?
向他求情,知自己是僭越,便是取辱,也無甚多可說。可為什麼他要若即死?為什麼還要利用我?
呆愣在崖邊,一直袖手旁觀的巫馬寐卻突然側頭,縱身向我而來,作勢要將我打下崖去。
若即見了,急急從人堆裡脫出,縱身向我這邊來。
卻不想巫馬寐突然轉身,一掌打在若即心口上。
若即踉蹌後退,跪停在崖邊,彎身吐出一大攤黑血。
我見了渾身一冰,呼吸幾要停了,不顧一切地衝過去。
巫馬寐一拉我的領口:“不要過去。”
一夜在森林裡滾打,外衣早破爛不堪,我稍一掙扎,便撕脫開來,只剩了酒色暗紅的裡衣。
跪倒在若即旁邊,扶起他冰涼的身子,心中止不住的一陣陣絕望。
深雲戶向前跨了一步,似是不可思議地問:“鎖脈封毒,沒有解藥你也敢鎖脈封毒?是成心求死麼?”
不想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抖抖地用袖子去擦若即嘴邊留著的黑血。他轉過來,清俊的臉上沒了顏色,卻還是一派優雅地笑著,嘴唇囁嚅幾下,卻還是沒發出聲音來。
猜他要說的話,心中一片冰涼,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手卻揪緊了他的衣領:“不…不準說……不準說對不起……”
他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化了一笑:“我只是想說好捨不得。”言畢,又暗咳幾下,急急用袖子遮住,卻還是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見這樣,心裡頓時空了,手卻不再抖,嘴角化柔,卻說不出話來。
生死一線,陰陽兩隔。我與他都是少年時,何曾想過會到這番田地。山盟海誓都像是昨日,現在想起,卻恍如隔世。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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