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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舒眉笑,一把把我摟進了懷裡:“不要亂想了,你就是趕我,我也要賴著你不走了。”
我臉上燒起來,卻緊緊地抱住了他,湊到他的耳邊:“要你陪著我,怎麼會捨得放你走。”
十里荒涼之胭脂淚 正文 人生不得長稱意,惆悵徙倚至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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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安昭文倒是如約安排下了極大的酒宴,說是接風。
自然是安昭文坐了上席,楚冉和若即一左一右坐在最上首。我本應該是靠著若即坐的,只是好長時間都未見楚冉,有心要敘舊,也不管他沉沉的臉色,徑自向楚冉的下席坐過去。
席間寒心仍舊是在楚冉身後伺候著,卻就在酒過三巡之時,掩著嘴偷偷笑起來。
我待不解,便擱了筷子看過去,楚冉竟也是面上含著笑的,只得問到:“什麼事情,把你們逗成這樣?”
寒心本不說話,倒是得了楚冉一記眼色,才笑著說:“若小姐今天這個位置,可坐得講究了。”
這話竟是更沒得說法了,我再看看,上面的安昭文不是太搭理我們,拉著若即和他下席的將幕,三個人你來我往,光是我看著的那一會,就已經好幾碗酒下肚了。再往下看,末席竟是擺在中間的,坐的是個面生的將領,死板著一張臉,兩邊都不搭理。
我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只好轉身去問楚冉:“這席上可是怎麼了?”
楚冉抿了一笑:“你想這席上,原該是怎麼坐的?”
我想起來,剛才落座時,若即定要拉我坐他邊上,然後將幕同那將領一同坐上左邊去。誰知道我偏生要挨著楚冉,若即有些不情願,我便慫恿他,一同坐過來不就是了,可安昭文偏要來插一句:“白公子莫不是這點薄面也不給,你若不肯坐這主陪的位置,這營中可還有人敢坐?”我一想也是,這席上和酒杯裡的規矩,向來是最讓人看重的,何況我們還不是東家,便也就讓他去了,誰知道就坐成現在這個樣子。
又看了半晌,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得低低地問楚冉:“究竟是什麼?”
楚冉也喝了些許酒,眉宇間微有些醺意,面上泛紅,將那一雙水盈盈的眼睛轉過來,伸手指了指:“頭尾各一個,兩邊又兩隻,你說這是什麼?”
我看了又看,恍然大悟:“烏龜席?!”
聲音太大,安昭文聽得險些噴出一口酒來。才蒙他轉頭看我,見他面色不豫,我趕緊補上:“是富貴席,富貴席。”
再想想,這烏龜席上,安昭文就是坐在王八頭上,面上的笑憋都憋不住。
安昭文原來肯定未想到,現在四下一看果真如此,可席間又不好再讓人挪動。楚冉這時便敬酒上去,無非是一些給東家敬酒的套話,若即那頭也附和著,端起酒杯來敬,還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剛要端起酒杯來,安昭文卻說道:“今日席上都是自己人,又何必如此拘謹,何況若離的性子,定是不喜這些的。”
我聞言大喜,安昭文這廝果然討人歡喜,嘴上符合著,就把手上的酒杯要放下去。誰知一轉眼,安昭文就端起酒杯來朝我說:“若離你那日不辭而別,連聲招呼也不同兄弟我打,該不該罰?”
我知那次確實虧欠了他,也就沒想到他什麼時候成了我兄弟,端起酒來:“該罰,不過這一杯下去,可就一筆勾銷了。”說完也不等他回話,仰頭就一飲而盡。
醇醇的液體火辣辣地燒到胃裡,立刻腹中就是暖融融的,人也輕飄起來。怎麼說酒不是好東西的。有的是杯間結下的怨,有的是杯間結了的仇。
安昭文便笑,同我一飲而盡了,又倒滿,重舉杯:“若離,你我今日不期而遇,算不算得他鄉遇故知?”
不知是不是酒好,我興頭也上來,招手來讓寒心斟滿酒,笑道:“怎麼不算得,人生那個幾幸來著,今日竟就碰上了。”
安昭文也讓人斟酒,剛要舉起杯來,我又想到一人,於是騰出手來拉住楚冉的衣裳:“楚冉,你也算得!”
楚冉極好說話,任我拉著,就端起盅來:“好,我算。”
我湊上去,兩隻玉盅一碰,清脆的一聲,有些環佩叮噹的意思。嘻嘻笑笑,仰起頭來飲盡,又將酒盅倒掛在手指上,衝著他們一晃:“可是見底了阿。”
安昭文也飲盡了,剛要讓人斟滿,我皺了皺眉,衝上面說道:“沒意思。”
安昭文奇道:“什麼沒意思?”
我板起臉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