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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什麼?”
百里又盯她看半晌,眼中千迴百轉,終將她放了下來。
這世間的人,但凡是有些野心慾望的,一行一言都能推能測,最恨的便是那些還要裝的道貌岸然的。一個人,能貪財貪色貪權貪勢,只要抓住了弱腳,就沒有攻不下來的。眼前這個女人,要說她什麼都不圖,百里是決計不會相信的。要真能看破世事看穿紅塵,如何不早死了,做什麼要吃那麼多苦頭,來趟這一淌渾水。可她偏偏每日都是這種樣子,什麼都不露出來,身底家事又只有在清風樓的哪些。百里總覺得有什麼玄機在裡面,可又看不透,只覺像是缺了一塊,不能將這一團亂拼在一起。便是知道手裡捏著她的命,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百里看著她彎下身去拾起象牙盒,將地上的丹藥一粒一粒地撿入盒內,末了蓋上,又放回桌上。
她將那纖白如玉的手交疊一掩,藏在寬寬的袖下,而後低頭一禮:“東家,該是晚膳時候了。”
百里知道她的意思,不多時就該有人過來了,一卷袖說了句:“好自為之。”轉身就不見了。
她便微微笑了,雙手伸到領裡摸到頸下一塊面板,是微微凸起的菱形。她不看也知道,那顏色是極嬌豔的粉紅,一塊像是烙在面板上的印記,顏色越來越鮮豔。
赤欄橋盡香街直,籠街細柳嬌無力
楚冉過來的時候,正好是衣匠在給她試衣服,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黑緞壓紅底,金色絲線隱隱約約地勾勒,繁繁複復整整九層壓上去,本就不是一般的妖豔了。一頭銀髮一半緊緊地綰了個雲髻,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烏銅木簪,眼瞼勾線描金,除此再無飾物了。
面上帶的還是平常的面紗,同這身行頭是一點不配的,懷裡抱著一支琵琶,施施地站在屋子中間,垂著眼睛任旁的人七手八腳地整弄。
楚冉推門進去,本來屋裡七嘴八舌地極興奮的一群人都微微愣了愣,稍稍機靈些的便下身行禮:“見過湘大人。”旁的人這才敢緊跟著,一屋子的人都矮下去,站在正中的她便倏地凸現出來。
楚冉微微一笑:“都起來吧。”
那些人都勾著頭站起來,對著他一禮,縮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屋裡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楚冉便見她一笑,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著彎起來,伸手指著桌上一大串東珠說:“幸好你來了,他們還指望我帶上那東西呢。”
楚冉走過去將那東西拎起來,見是一簾東珠穗銀,有兩個鉤子可以反轉勾於耳後。於是過去將她面上的面紗取下來,又將那東西帶上,退後半步微微看了晌,卻突然笑道:“還是見不得你穿成這副模樣。”
她便也笑了,看著他走過來,伸手取下了那東珠穗銀,然後又環住她,探手一根一根地取下簪在發裡的烏銅木簪,將她的頭髮全放下來。
楚冉突然叫她的名字:“若離。”
她渾身一顫,過了半晌,才幾不可聞地輕輕應了一聲。
楚冉微微一笑,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若離,你在做什麼?”
她勾著頭不動,楚冉只是極小心地,用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劃過她的頭髮,感覺那些髮絲在他手心裡冰涼如水。半晌,有些慘白地一笑:“連我也不能說麼?還是始終不能再信我了?”
她咬著唇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直到最後才輕輕地問:“楚冉,你知不知道…若即他到底…到底是誰?”
楚冉的手一頓,又慢慢地順著她的髮絲往下滑,只是聲音有些淡:“怎麼又想起來問這個?”
她極慢地說:“若即他,大概沒有死。”
過了半晌,楚冉才摸著她的頭,緩緩應道:“生死之事由天,你再怎樣自擾,也終無用處。”
她搖搖頭,攥緊了楚冉的衣袖:“我在百里那裡看見…我曾經給他的一個吊墜,那東西…這世間絕無第二個……”
楚冉不再說話。三百死士上天入地地找了三年,末說屍首,便是活人也不會有幾個逃得脫。若不是若離樣子大變,只能靠著聲音辨認出來,哪裡會拖到今日才讓他見著。而今他一肢半足都未見,身上的飾物卻落入旁人之手,不能不讓人亂猜:是否此人未死,自己將東西託與他人?
她極想勾起嘴角,但最終沒有做成,只能死咬著唇,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若即,你若還活著,為何不來找我?
楚冉後退一步抽出身來,向冷清的屋子看了半晌,雙眼盯著旁處說:“你可還記得三年前的事?為二王爺求藥,我於你有愧,但始終不悔。時間再倒轉一次,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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