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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我吃得太投入,還是辛垣搶得太專注,一頓飯下來竟然沒說幾句話,最後我吃癱在椅子上,看著盤子裡剩的三塊南瓜餅,比劃了兩下,實在吃不下了,就喊小二給我包起來帶了走。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我是打定主意不跟這個老兄客氣了,大大方方看他結了帳,就上樓洗漱睡覺去了。
第二天起來用了早膳,出門又拐到右邊的南北貨鋪子裡買了半斤松子糖半斤麥芽糖八兩蝴蝶酥,揣在懷裡心滿意足地上路了。
辛垣憋了大概一個多時辰,憋得滿臉陰鬱愁眉不展老是偷著眼看我。
我悠哉遊哉坐在馬鞍上,含著松子糖吹著點小風,就不愁他不問。
果然,走出去還沒二里路,他實在憋不住了,拿馬鞭子捅了捅我的腰,鬱悶地問:“你就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我勾著頭小心翼翼地剝蝴蝶酥:“我問得出什麼名堂來麼?”
辛垣是有點二,但是他還不笨。
我是有點遲鈍,但是我還不傻。
我一見著若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忘了百里忘了辛垣忘了那塊琉璃壁。
我當初猜錯的,那不是若即的東西,辛垣在找人,或許是找我,但絕對不是被若即所託。
當時晉子安出來插了一腳,我只來得及對他比個口形,誰看得出來呢。
上次或許他是瞎貓碰死耗子碰上我,但是這次,肯定是預謀了的,認定了就是要劫我。
所以我也不逃,這江湖上是個人的身手就比我好。
這一步一步走下來,再看罷。
辛垣這會子更加鬱悶了,一個人咕咕囔囔的:“你說問不出就不問呀,你都不問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跟你說呢,真是的我都劫了你兩次了你看你有一點樣子沒有,方才結帳的時候店家還跟我說你妹妹吃那麼多糖對牙不好的。幸虧旁邊沒人你說這要是給知道的人聽見了我這面子可往哪裡放?哎你別光顧著吃啊,當心點兒這酥散得很,粉都掉我身上了。這做得還不錯啊,糖澆得怎麼樣我嚐嚐。”
我一下把他的爪子打回去:“剛才問你不是說不吃麼,不吃就別來湊合。”
辛垣又是一副委屈樣子:“當著那麼多人我這麼一個大男人我好意思說要吃麼,你沒看見去買糖的都是牙還沒長齊的。”
我翻了翻眼不理他,酥實在是散,我拿了兩次沒拿起來,就索性湊下去舔,這是很技術的活兒,氣都不能大喘,要不就把那粉吹得自己滿頭滿臉的。
舌頭還沒碰到那酥呢,前面突然來一聲尖叫:“官人救我啊~~~”
不知辛垣是被嚇著了還是什麼,猛得把韁繩一拉,我頓時坐不穩手一揚,瞬時就把那酥抖得我們滿身都是。
辛垣很識相地沒有說話。
我抿著嘴抬起眼來,就看見個女人衣衫不整地奔來,一邊跑一邊尖叫,氣都不岔個:“官人~~~有強盜要對妾身不禮~~~官人救命吶~~~~”
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斷河
那個女人七手八腳地奔過來,抱著馬腿就開始哭:“官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這是標準的乾打雷不下雨,那女人嚎得壯志凌雲直逼孟姜女,可臉上一層層的彩妝一丁點兒都沒花。
那馬被她抱得羞澀不安,幾次想把蹄子抽出來未遂,反而被她抓得更緊了。
辛垣難得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道:“姑……姑娘,你……彆著我們馬腿了……”
那女人開始抹眼淚:“小女子夫家臨陽人氏,夫君福薄命淺,與妾身同好不過半年,便染急症去了。妾身的小叔子好逸惡勞,此時欠了一身賭債,劫妾身到這不毛之地,竟要用妾身去償還。”話到這裡,她索性嚎出來,“可憐妾身夫君屍骨未寒,他竟連孝衣也不予妾身,他日泉下相見,叫妾身有何顏面去見夫君!”
我聽到這裡,微微歪了一下頭,感覺有點奇妙。
就是奇妙在怎麼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辛垣微微穩了穩心神,依舊紅著臉口齒不清道:“姑娘,在下現在已經挾持了一位,實在是有心無力。”
那女子收了乾嚎,低頭服小做羞澀狀:“妾身一見公子,便知公子是那義薄雲天的人物,定是看不過妾身小叔子那做法,要與妾身一個公道來。”
辛垣做安慰狀:“所謂夫死從子,你那小叔子這般待你,必也有你的造化在裡面,你且隨他安心去就是。”
女子好整以暇扶著馬腿:“公子肯出援救之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