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向周邊盪開，眼中的迷霧盡退，我終於丟下了手中的燭火，堆在牆下的衣袍卷著猩紅的火花，燃起了邊上的桌椅，火，張牙舞爪在風中舞動，吞噬著那些邪惡的生命。

站在小院中心輕輕吟唱，直到身後傳來了石門開啟的沉重聲音，我轉身對上那張過於平靜的臉。

雖然眼中已盛滿怒意，雖然嘴唇緊緊的抿著，但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異常的沉靜，風亦塵該是怒到了極至了吧！

一瞬間，我有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非常不妙的感覺。

風亦塵終於動了，他一步步朝我走來，步伐輕盈，但每走一步，身上的煞氣就越是濃烈。

“你竟然敢······你怎麼敢······”

如地獄深處惡鬼般的聲音傳入耳膜，我不由退了一步，失去長袍遮擋的光裸肩頭，泛起了一顆顆細小的顆粒，手指緊緊的捏住了碎玉。

但是當那殺氣凜然的招式鋪天蓋地的朝我襲來時，手中的碎玉竟然發不出去，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我，不能動！

我不能動，卻還有人可以動，動的人是冷如影，跟著風亦塵進來後，就不曾有過動靜的冷如影。

冷如影一劍刺出，乾淨利落，刺向風亦塵的背部，風亦塵微微一洩，那完美無缺的一招出現了破綻，我身影一轉，頭微微一偏，險險避過，凌厲的掌風擦過臉頰，掃落幾縷髮絲，“乒”的一聲擊斷了院中唯一的枯樹，我穩住身影，吞下了滿口的血腥，想不到他的武功如些了得，竟然還是受傷了！

風亦塵緩緩的轉過身去，面色如水，目光卻冰冷如千年寒冰，他低吟道：“如影，愛與恨，你最終選擇了前者呢！真是好孩子。”

然後我眼睜睜看著真氣縈繞他的衣角，眼睜看著他更加陰恨毒辣的招式，招招之人死地，更眼睜睜看著那一朵朵血色的花朵在冷如影白色的長衫上盛開，手中的碎玉終於划著不可思意的弧度，飄蕩開來，絢麗著無數的殘影飆向風亦塵。

這一招，我真的沒想到還會使出這一招刀法，在前世我用這一招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之後，就發過誓——此生此世決不再用這一招，如今刀已出手，必然見血，更何況風亦塵正在激鬥中。

所以當我再次嚥下翻騰的鮮血，淡然的拂去刀上的血漬時，風亦塵捂著胸口站在那裡，血正從他的指縫裡流瀉而出，冷如影身影晃了晃，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一把抓起我躍入了通道，接著“乓”的一聲落下了石門。

被冷如影抱著，一路逃出了懷琉山莊，直到很遠的小樹林才把我放下，他脫下染血的長衫披在我肩上，掩去了那妖豔的不祥之花，然後他張了張口，話沒出口，鮮血就湧了出來。

我一把抱住了下滑的身軀，不堪重量坐到了地上，一隻手想要的抹去從他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他抓住我的手輕嘆道：“沒有用的······”

他竟傷的這麼重！該早一點出手的，我眼中晶瑩的液體終於落了下來，連聲道：“為什麼救我？”

他眼睛開始迷離起來，斷斷續續道：“我真不甘啊！我······還沒有坐上教主之位，我不該······不該遇上·······你的，愛······恨······你是我的劫數。”

“不要說了。”我摸向他的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聞了聞，飛快的倒出藥丸塞入他的口中，和著他的鮮血。

他的臉色從灰白轉為蒼白，但我知道沒有用，這藥丸並不能救他的命，他先是傷了筋脈，然後更是五內俱傷，這樣的傷勢，他不該為了救我再動真氣的，否則我或許能救他的，如果我的銀針在身上，如果我帶了那些救命的藥丸，然而此時我卻深深的感覺到來不及了，一切都太遲了。

一隻手無力的抬起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原來你還不是那麼冷漠無情呢，我雖然不甘······卻不後悔，我只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早點發現對你的愛，好象再聽你吹奏一曲。”

我輕輕的放下他，拾起地上的一片落葉，緩緩的吹起來，吹的正是梨花樹下他吹的那一曲。

冷如影你明明該是絕決的人，你明明不該是為情而亡的人，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嗎？你不是從來也不看我一眼嗎？你不是還要用雙手抓住權利嗎？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就這樣死在這裡呢！為什麼你會是這麼矛盾，又如此多情的人！

“真美啊！今年的梨花······是我先認識你的······”在委婉嗚咽的最後樂章，那個曾在梨樹下清冷絕塵的人笑著閉上了眼睛。

樹葉從我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