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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弄這麼髒,該不會是從樹上摔下來的吧,”我細細打去他衣上的塵土,一邊還不忘打趣。
“你怎麼知道的!”瘦瘦的身軀向後一退,“我,我是不小心才——”
抬頭看看乾兒眼中的慌亂,我咂舌:我這破嘴還真是說什麼準什麼!
奇怪啊,乾兒的武功不是很好麼,尤其是輕功,怎麼會掉下樹,“乾兒,你該不會是在樹上睡著了,結果掉下來的吧?”我眯起眼睛望向他。
看到他眼中的慌亂更增幾分,還添了一絲驚奇,我再次咂舌。
“別胡鬧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我心疼地盯著乾兒,他的眼中滿是血絲,想想也是,昨晚他就沒睡好,今晚又硬撐著跑來這裡,如果不是困極了,斷不會從樹上跌下來。那樹有多高我心裡是清楚地,恐怕他的身上已有多處淤青了吧,可我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做,既然他硬撐著不想讓我擔心,我也只能裝作不知。
“不要,萬一採花賊再來怎麼辦?”小傢伙語氣很是堅定,昂著頭迎上我的目光。
採花賊?我心裡一涼,白天光顧著應付福王了,倒忽略了昨晚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緋惜花了。記得他臨走時是放了話說會再來,這個死變態!
不過,依我所見,緋惜花的武功應在乾兒之上,所以乾兒這麼費心勞力的守在這裡估計也是沒什麼用的,再說採花賊應該不會連著兩晚過來吧,等明後天孟宏羽回來了,和他商量個萬全的法子才是正道。
這麼想著,我便接著勸乾兒回去,要是讓這麼可人的孩子變成熊貓眼,那可就罪過了。
無奈的是,無論我怎麼苦口婆心的教育他睡眠好精神才能好,並強調自己不會出什麼事,乾兒就是不為所動,站在那裡嘟著嘴不說話。
半晌,我也累了,索性抓了把椅子坐在了他身邊,一陣睏意襲了上來,“你還是快回去吧,我也要睡了,難道今晚你打算就這麼站著?”真是固執的人,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情形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乾兒瞅了瞅不停打哈欠的我,低聲道:“好姐姐,家裡的大門早就關了,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今晚只能在這裡了。”
“小子,別睜眼說瞎話了,估計你平時翻牆回家的次數比走大門還多吧,要編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啊。”
“反正我不回去,大不了就在這裡站一晚上,”小傢伙扭過頭,開始耍賴。
搖曳的燭光中,他那堅定的側臉讓我有了一瞬的恍神。他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卻那麼堅決地說要保護我,為了我半夜不睡覺守在門外,摔得一身傷卻不吭聲,而我呢,剛剛心裡竟有一絲不耐煩。一股愧疚感襲上心頭,我的鼻子一酸,眼中有了溼意。
我默默地走到床邊,將被子鋪到了毯子上,又放了個枕頭,“喏,你若非要留下來,就只能睡地上了,別的倒沒什麼,只是你缺了帳帷,一吹蠟就要挨蚊子咬的,到時可別埋怨啊。”
小傢伙三兩下就蹦到了平鋪的被子上,眼睛如月牙般彎了起來,“姐姐果然是心疼我的,這裡比外面的大樹要好得多了,”說完迅速躺了上去,還就勢打了個滾。
我扯下披在身上的外衫,穿著中衣躺到了床上,眼睛直盯著那在毯子上不停翻身的小傢伙,“我向來睡覺輕,一點聲響就容易醒,所以你睡覺的時候不能打呼嚕磨牙說夢話,起床的時候也要輕著點,不然——哼哼!”
那一直動來動去的身軀僵了下,接著便如石化了般沒了聲響。
一夜無眠。
整晚都很安靜,小傢伙像是被點了穴般一次也沒翻身,黑漆漆的屋裡只有我和他或深或淺的呼吸聲。
不愧是大家公子阿,連睡相都這麼好,將來找老公就該找這樣的。想當年因為家裡房子小,我和妹妹一直是睡一張床的,每到半夜,我總會被呈大字形的妹妹擠到牆根處,然後在如雷的呼嚕聲中睜著眼等天亮。仔細想來,夜貓子的習性似乎就是從那時培養起來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竟一點睡意也沒有,緋惜花、秋明和乾兒的身影在我不大的腦袋裡轉來轉去,弄得我直髮暈。每次都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一旦心裡有事便失眠,直到看到窗外的天空泛了白,才能安心進入夢鄉。
聽著不遠處那隱約輕淺的呼吸聲,心裡更是一陣煩亂。小傢伙,我該拿你怎麼辦?我知道在這裡你是對我最坦誠最好的人,可我弄不懂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畢竟,你還是個孩子,有著太多的天真與衝動。年齡與心態,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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