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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姑娘。”他轉過頭來,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巴月。
巴月嘻嘻笑著,道:“不開心啊,今天被那個女人罵慘了吧。”
“習慣了。”石匠答了一句,低下頭又開始搗那個罐子。
“習慣?”巴月大叫一聲,驚訝道,“你經常被那個女人罵啊。”
石匠噎了一下,才道:“不是,我是說客人挑剔是正常的,還是我的手藝不夠好。”
巴月撇了撇嘴,道:“雞蛋裡挑骨頭,我看你那人像雕得很傳神啊,什麼時候也給我雕一個,到時候往地下一埋,千百年後再被人挖出來,也算是雁過留聲人來留影……算了,提起那女人就來氣,你在搗什麼,我要的琉璃凍你這裡有多少,拿出來,我全包了。”
“這個啊……就是做琉璃凍的東西,還沒有搗完。”石匠衝著屋簷抬抬下巴,“那裡有昨兒做好的兩罐,你先拿去吧。”
“那我拿走了。”
巴月興沖沖的扔下一個錢袋子,然後抱起那兩隻小罐就一溜煙跑了。沒跑兩步,又溜了回來,將那壺酒遞給石匠。
“看你這麼聽話,這是獎勵你的,小心別喝醉了啊。”這所謂的獎勵,就是獎勵石匠聽了她的話,出門身上穿了她送的那套衣服。
說著,她又急急火火的跑了。
石匠抓起錢袋子,掂了掂,笑了起來,沒想到這琉璃凍還能為他掙點小錢。又拿酒壺,抿了一口酒,爽快的舒了一口氣,這女人真有意思。然後他抓了一把鬍子,越發的疑惑,她要這麼多琉璃凍到底做什麼用呢?
雁過留聲,人來留影……呵呵,這話真是奇怪。
搗完手上的東西之後,又灌了兩口酒,石匠突然心中一動,在角落的那一堆石材廢料裡翻了翻,翻出一塊大約一尺高的長條形石塊,閉上眼睛沉思了半晌,然後拿起一把刻刀,在上面刻出幾條線來,又鑿去多餘的石塊,片刻間那長條形石塊便隱約顯現出粗陋的人體形狀。
當然,這只是一個模子,要真正雕成人像,還要花費許多心思。石匠手中的刻刀比劃了幾下,卻覺得沒什麼靈感,他嘆了一口氣,又放下了。
商隊
“春風輕輕吹,雲兒躺在藍天下,白雪開始融化,草兒在發芽……太陽昇起來,溫暖陽光灑下來,一陣輕風吹落了露珠兒,想起我阿媽……”
回程的路上,巴月坐上了板車,把那些坯布當做床墊,半躺在上面唱著歌。這是一首瑤歌,歌詞極其簡單,並無什麼出色的地方,她卻是極喜歡的,調子也緩慢流暢,腔調可以拉得很長,十分適合在這天高地闊的曠野裡唱,順著風,聲音可以傳出很遠很遠。
張小虎同志牽著毛驢在前面走,幾次回頭,想提醒巴月這個姿勢不太雅觀,但又忍住了,他喜歡看到她這副無憂無慮的悠閒樣子,不像之前,總是擰著眉頭好像在計算什麼的,一天到晚忙得停不下來。
漸漸的,他又被她的歌聲吸引住了。
這個女子和村裡的那些姑娘們不一樣,不是因為她比她們更標緻,而是她走路的姿勢,說話的神情,生氣時的兇悍,笑起來時那連猛烈的陽光也遮擋不住的燦爛,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所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雖然她是被夫家休棄的女人,但是他並不覺得她有哪裡不好,讀書人就是酸唧叭啦,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做這個做那個,連出門都不讓,規矩多得像牛毛,看看她剛到村子裡那會兒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可見她在夫家的時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把性子憋屈到那種程度。
顯然,張小虎同志是誤會了,不過巴月也不知道張小虎私底下為她抱了多少不平,這會兒她心情正好著呢,就差手裡沒拽根狗尾巴搖來晃去了,因為這會兒已經沒有狗尾巴草了。
咦,不對?
巴月猛的從板車上坐起來,她突然從沒有狗尾巴草這件事上,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個大問題。那些用來做染料的野草,過不了冬啊,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她一個冬天都將面臨著沒有染料可用的境地。
不行,得趁著那些野草還沒有枯萎,趕緊先練出足夠過冬的染料來。
“小虎,小虎,停下。”想到這裡,她不禁大叫起來。
“咋了?”張小虎同志聽話的拉住毛驢,停下腳步。
“掉頭,我們再回城裡一趟。”
“啊?”
雖然驚訝,但是張小虎依舊忠實的執行了巴月的命令。這一次回去,板車上又多出了足足五個疊在一起的大號水缸,佔據了原本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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