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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看你,都有一些迷惘的樣子,直到巴月一記冷眼瞪來,石匠才打了個寒顫,趕緊把年輕人抱了下來,一隻手挾著,另一隻手拖了只大水桶進了屋。
煮粥花不了多少時間,等石匠把洗乾淨了的年輕人從屋裡再拎出來的時候,巴月一鍋清粥也煮好了,從石匠那裡掏了一隻碗兩個茶盞出來,盛上粥,擺在院子裡一塊平整的石材上面,又從自個兒毛驢背上掏出一罐醬瓜子擺上,還移了幾塊小點的石頭當椅子。石匠這裡,什麼都少,就是石頭多。
“來來來,正好晌午,一起吃。”她招呼得挺勤快,完全把石匠的院子當自個兒家了。
筷子只有一雙,連碗一起擺在年輕人面前,至於她自己和石匠,只能將就著用茶盞喝粥了。石匠就一個人,也不能指望他這裡再多兩隻碗兩雙筷子不是。
年輕人有些訕訕,微微紅了臉,也不說什麼,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喝粥,吃相挺斯文,就是速度快了點,也不顧燙,在餓了不知道多少頓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吃相,算不錯了。
他身上穿的是石匠的衣服,有點大,袖子和褲管都往上翻了兩翻,露出來的手腳面板,都挺白嫩。臉上洗乾淨了,露出了五官,線條柔和,跟那隻中山狼一樣,都是屬於小白臉型別的,只不過氣質完全不同,這年輕人臉上一股書卷氣,比那隻中山狼濃得多,可也因為太濃了,顯得有點呆呆的,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
正喝得起勁,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巴月咯咯咯的笑聲,年輕人以為是自己吃相難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碗,抬眼一看,卻見巴月只盯著石匠笑得前仰後合,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年輕人鬆了一口氣,拿筷子挾了一條醬瓜子咬了一口,然後才順著巴月的目光看向石匠。
石匠愁眉苦臉的捧著茶盞,看著裡面的清粥,一副似乎不知道如何下口的模樣。年輕人眼裡也有了一抹笑意,很濃,只是沒有像巴月這麼不顧形象笑得前仰後合罷了。茶盞太小,盛在裡面的粥,都不用喝,隨便仰起脖子一倒就沒了,而且誰曾見過用茶盞喝粥的,難怪石匠不知道怎麼下口。
“喝呀喝呀,光看是填不飽肚子……”偏偏,巴月光是笑還夠,還故意取笑。她估摸著,這一口粥大概連給石匠塞牙縫也不夠吧。
“我、我把碗給你……呃……我去洗一下……”年輕人十分赧然,畢竟是他佔了主人家的碗,他雖餓,卻也知禮。
“不用了。”石匠大手一揮,“沒有張屠夫,還能吃帶毛的豬……”
很有氣勢的話一出口,石匠拿起自己的工具,又去廢料堆裡挑了一塊石頭,咚咚咚的敲著,不一會兒,他拿了一個新出爐的石碗過來,在井邊打水洗了洗,又去盛了滿滿一碗粥,還順帶給那年輕人盛了一碗。
“虧你想得出來……”巴月又樂了,仔細瞅那碗,因沒有打磨過,賣相自然是談不上好看,不過當做吃飯的工具,足夠了。
石匠哼哼一聲,隱隱猜出巴月又想欺負他了,乾脆不理,只埋頭喝粥。
一個巴掌拍不響,石匠死悶著不開口,巴月也沒得欺負他了,只得慢吞吞的捧著自己的那一茶盞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順便阻止了一下年輕人去盛第三碗粥。
“你餓得久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會傷胃……”她隨便解釋了一下,又道,“書呆子,怎麼稱呼?”
年輕人一臉黑線,看著她道:“我不是書呆……”
巴月翻了個白眼:“尊姓大名?”
年輕人這才施施然的一揖,道:“免貴姓鄒,名仁,字義明,姑娘只呼義明便可。”
“別文縐縐的了,以後就叫你書呆。這是石匠,你先認識一下,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巴月下了結論,年輕人又是一臉黑線,瞪著巴月半天沒說出話來。
石匠抓了抓鬍子,低下頭悶笑。
午飯這就算結束了,碗筷巴月沒動,全部留給石匠自己去洗,她徑自扔下一串錢,熟門熟路的從屋簷下面抱了琉璃凍就走。那個鄒書呆被她一把推到車上,蓋上帕子,繼續裝死人。鄒書呆先還扭扭捏捏不願意,被巴月威脅了一句不配合就綁上車拖走。
鄒書呆嚷嚷了幾聲“士可殺不可辱”,還是乖乖的爬上車裝了一回死人。這書呆也不笨,知道自己要是活蹦亂跳的跟著巴月出城,大抵是會給這個心腸還算不錯、行事有些詭異的女人惹些麻煩,這才有原則的妥協了一回。
出城的時候,巴月突然想起一事,問鄒書呆:“書呆,白三小姐讓你給她幹活你不幹,我讓你幹,你怎麼就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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